几乎所有人都在忙碌着,为后面的行程做着各种准备。
经历过昨晚的惊险时刻,大家不再抱一丝一毫的侥幸心理,每个人都把最后的一段路当成视死如归的战斗,当成无比紧要的逃生契机,犹如保家卫国的人们踏上最后一段征程,若成功,人生以后将出现新的篇章,若失败,生命便只能唱响牺牲的绝章。
望着身边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末途人,顾浔川微微一笑,给大家加油打气道:“最后一段路,我们一定可以出去。”
这一刻,人似乎没了好坏之分,有的仅是想扞卫自己生命的勇士,一群坚持与命运作斗争的归途人。
宋清染很想在此刻化身为身披教士服的圣使,给大家传道授业,令这里每个误入迷途或从一开始就走错路的人改邪归正。
然而她清楚地知道是自己职业病犯了,现实比想象中的要残酷,犯了错的人就该受到法律的制裁,每个人都要对自己曾经所作所为负责,不管他们未来会怎样,人心难测,她永远不可能轻而易举就使人真正改变。
圣母心只泛滥了一会儿,不过片刻,宋清染便从自己的荒诞遐想中回过了神。
顾浔川从逆光中走来,看着他稳健的步伐,潇洒的姿态,她笑着朝他招了招手,然后拍了拍自己旁边的坐垫,“顾师傅坐一会儿。”
结果还未等他近前,王辉熠突然出声道:“顾大哥,你的头发昨天也做噩梦了?”
“做噩梦?”顾浔川脚步一顿,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头发。m.caset
原本是斜中分的发型早已失去了边界感,尤其颅顶那一块,几撮头发凌乱地竖起,就像调皮贪玩的小鸭子,直直伸长了自己的脖子,顾浔川自然是不知道这样一个情况的,他随意地拨弄了两下,本想使头发顺躺下来,结果却不小心使他更乱了。
“完了,更丑了。”宋清染一副担忧的样子看着顾浔川,表情要多正经又多正经。
王辉熠也一副认真的表情,用手撑着头道:“染姐,我合理怀疑你们俩昨晚打架了,否则以前怎么不见这么乱过?”
“我就说怎么昨晚突然梦见小时候的同桌薅我头发,阿熠,你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宋清染说着拍了拍王辉熠肩膀,然后起身一副要寻人打架的样子走向顾浔川。
年少不更事的王辉熠和苏影果然被骗住了,直直地就冲向了顾浔川,把他护在身后,“宋哥,你不能欺负顾大哥!”苏影紧张道。
宋清染依旧板着一张脸,指了指顾浔川,冷冷道:“是他先欺负了我。”
“可……可你也欺负了他呀,染姐,看看你把顾大哥的头发薅成啥样子了!”王辉熠说着垫起脚拨了拨顾浔川竖起来的头发丝,似乎怕她不肯放过顾浔川,拨的时候又故意弄乱了些,以示这凌乱程度真的不亚于她的。
顾浔川一直站在那,就像个身处事外的无辜之人,眼睛转来转去,默默地等待事件走向。
看着他那越来越凌乱的鸡窝头,宋清染暗自在心里窃笑,戏不能太过,得见好就收,所以窃笑了一会儿之后,宋清染便没再追究,默默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见她刚生完气,不明所以的王辉熠和苏影都不敢轻易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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