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尖眼睛一眨也不眨,专心致志地盯着地上的一小块污泥。“如我所说,这次意外的责任全部在我。”
夏摩歌哼了一声。
“你当然可能不相信,尊敬的女士。毕竟您一来就看到了这样的场景,对于那双美丽的眼睛来说太可怕了。”
尖尖抬起头。“为了表示我的痛悔,展现波契公务人员的素质,也祈求您的原谅。你可以砍掉我的双手。”
夏摩歌没能控制住自己表情,升高了眉头。
“砍掉你的双手?”
“砍掉他的双手。”史索特用力地拭着汗。
“或者烧掉也行呦。很公平。”尖尖无所谓地说。
他抬臂一甩,细手杖牢牢地插在夏摩歌面前的地面上,摊开空空的手掌,向后一步,然后将两只手臂向前伸,做出一副束手就擒的动作。
夏摩歌没回答。
但眼神出卖了她:她并未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
行动表明了她的态度:两只手掌中太阳一样明亮的火球兀地被收回了,橘色的手套已经有些发黑,像烤过的佛手桔。
气温开始下降,最炎热,最紧张的下午已经过去。史索特大松一口气。
事情又被弄的复杂了。以查心想。
烈焰德鲁伊占尽上风,却不愿意将优势兑现。糊里糊涂的德鲁伊信条再次发挥了作用。
“一个存在不可能歪打正着两次。”
塔粒粒奇的这句话似乎很适合作为德鲁伊观察研究的副标题。
他不能走,因为柯启尔和涅塞的心灵似乎已经深陷其中——就好像他在剧院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点播了不好看的节目一样——座位虽然不错,零食却难吃的要命——它的名字叫“空气”——另两个家伙还看节目看的津津有味,激动时还要抓住他的胳膊拭泪,他只得看完。
混种和德鲁伊……
真是个不怎么样的假期。他想。
夏摩歌拔出插在地上的手杖,端详它的尖锐一头——细长的金属手杖无疑是戳刺的利器,也仅仅是戳刺而已。
“这没办法用。”她神色古怪地说。
“想想办法吧。”
尖尖保持举着双手的姿势,仰脸阴寒地一笑,“你会有办法的。这位美丽的女士。您的心如此高尚,为了一个普通的混种工人伸张正义。您会有办法惩戒一个犯错的人的……”
“我当然有。”夏摩歌厉声打断了他。
她举起手杖,将锋锐的那端搭在对方右手上,随后向前轻刺,扎进了混种人打手的虎口,一缕鲜血流了下来。
她再度向前一刺,杖尖扎穿了虎口,刺进尖尖的手心。
尖尖微弱地瑟缩了一下。
“啊。真疼。”他说。
“你们反悔?”夏摩歌警惕地颦起眉头。
“不,怎么会。”尖尖眯眼看着她——猫一样的眼睛。“现在我感觉我更加罪有应得了。要是知道无能为力,力有不逮是这种感觉的话。
不。我现在更加理解了。为什么你们会对我这么愤慨。
因为我确实造成了很大的创伤。这种创伤不能以公务作为理由弥补。”
“你不够尊重生命。”夏摩歌说。
“我不够尊重生命。”尖尖重复道,“您说的对。美丽的女士。”他歪头笑了笑。“我们大家都是一样的生命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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