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了家门,爸爸把她塞进车里,一句话不说,开车从城市到郊区,又从郊区到人烟稀少的山区,走了很长的路。终于他把车开到一个山坳的村落里才停下来。
这里属辽阳管辖,山坳里的村庄就是华子屹的老家。他已经和堂嫂协商好,把小鹜女寄放在她家。每个月寄给堂嫂一千五百元作为寄养费与堂哥堂嫂达成了帮养协议。
三岁的小鹜女从此跟着伯父伯母度日,她管伯母叫“娘娘”,管伯父叫“大大”。起初,娘娘还待见她,可是没过多久,娘娘就慢慢的转变了态度。
伯母第一次的嫌弃是从小鹜女的名字开始:“谁给你起的这骚名字名?‘舞女’?瞧瞧你黑不溜秋的样儿倒像个小野鸭,你妈那个**给你也取不出啥好听的名字,真寒碜!”
“么嘢?”
小鹜女圆睁两眼问道,她不懂“你妈那个**”是什么意思。
听到小鹜女问话,华家婆娘面色随即变得铁青,她根本没有把小女孩放在眼里,在她看来,小女孩在她的手底下只配做个听话的小工具,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绝没有听了她的话追问的道理。更何况,她没有听懂“么嘢”是一种地方话:“不是”的意思,本来她就恼那女孩,现在更恼了:
“啥,你说我是‘魔’?你,你还竟敢咒我!”说着,她揪住小鹜女的头发就是一脖子拐,嘴里骂骂咧咧:“你妈才是魔爷,你更是个小魔头,再敢跟我顶嘴试试!”
看着娘娘的铁青面色,小鹜女胆战心惊,不敢解释任何原因。
后来,娘娘嫌“鹜女”叫起来绕口,就干脆叫她“黑丫”。
“黑丫”在伯母家彻底变成了一个山村幼女,她学会了洗衣做饭;学会了到离家不远的水泉背水;学会了拿着小铁铲跟着娘娘到田里挖红薯刨花生掰玉米;学会了察言观色;学会了不多说半句话;学会了挨了伯母的小儿子华永强的打,也不吱声、不反抗、不告状。她默默地忍受着,内心却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的。
夜晚,她躺在西厢房的木板床上用手指当笔在墙壁上默写她从电视和邻居小哥哥罗笳鸣那里学到的所有歌词诗句。白天,她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呆在农田里。她喜欢那里,当饥肠辘辘时,农田里有可以填饱肚子的瓜果。
几年的时间里,她的力气增长比她的身高还快。
在这期间,爸爸只看过她屈指可数的几次,爸爸匆匆地来,又匆匆地走。
她的心里开始变得复杂与矛盾,她不停地想念妈妈,幻想着突然有一天,妈妈会来找她;她也想念爸爸,想爸爸多来看望她。希望爸爸看到她时把她抱起来亲亲,那样她就再不会害怕。每逢孤独困苦时,她就做一番爸爸妈妈争着抱她亲她、把她放在他们的膝盖上与她说话的遐想。这样,她就会给自己增强一点胆量和勇气…
她就那样期盼着,幻想着。在这样的假想中,不知道有多么盼着爸爸来。可爸爸真来了,她又非常害怕爸爸的到来是那么的短暂,她跟本与爸爸说不上几句话,甚至是爸爸根本不打算倾听她想说什么。
爸爸只管嘱咐她:“我走后,你要听大娘的话,能干的活多干,别偷懒,听到了没有。
她乖乖地回答:“是,听到了,爸爸你放心好了。”
七岁,她没有去上学,别的孩子都去了学校,她很羡慕。
她第一次觉得应该对娘娘提出自己的要求,她说:“娘娘,我应该上学了。”
娘娘嘴里嚼着山核桃回答说:“人家聪明,没上学前就会认字,你什么都不会,人家不要你。”
“我会,我也会认识好多字,还背唐诗…。”她赶忙说。
嚼核桃的华家婆娘停住咀嚼,瞪起眼睛叱咤道:“你会吃!再过一年吧,你还太小。”
小鹜女忍下了后边的话,等吧。
八岁,娘娘还没有把她送进学校。她边干活边眼巴巴地看着同龄的小孩子背着书包上学去的背影。
小鹜女喜欢学校,喜欢拿起书本朗朗诵读,但就是得不到娘娘的允许,心里有气,于是,她鼓起勇气找到娘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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