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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梁连和陈伦结伴而去,林默叹了口气。
“怎么了,道长?”白素贞注意到他的动作,问道:“您是不看好他们的行动吗?”
林默当即点头。
让梁连和陈伦去金山寺敲打一番,乃是临时起意,他自己都觉得未必有多大用处,毕竟法海若真的顾忌俗世的话,早在许仙说出当朝皇帝也认可的时候,就应该主动避退,十分识相的表示自己只是和你开了个玩笑,那什么降妖除魔什么的只是随口一说而已不要再自不要在意……
但事实上不是。在明知人间皇帝的态度下,法海竟然还坚持己见,并且连自己‘只待白蛇生产之后再来降服’的话都说出来了,那事情基本上已经无可避免了。
“所以我这样做,也就是两个原因罢了。第一,是想让法海与梁连产生冲突,最好能出现什么仇怨。到时候如果惊动梁王,甚至人间皇帝,一道圣旨下来,他就只能老老实实的远避万里了。那传说中,人间皇帝的圣旨连上界神祗都抵挡不了,只能暂时避退,何况是他一个凡间和尚?”
“这不大可能。”白素贞果断道:“法海不会那么傻!”
但凡正常的修行者,必然头脑清晰思绪卓然,要说聪明天下第一不大可能,这东西完全是天生的,但神智清晰那是绝对不会有问题的。法海作为一个修行者,绝对不可能傻乎乎的将事情发展到那一步。就是传言中那个神祗。多半也是因为自恃威能而做出的行为,绝非真的痴傻。
所以林默当即点头:“我知道这不大可能,也没报很大的希望。我只想着,能够到了动手时候,这和尚有几分分心就可以。”
白素贞修行经历丰富,当即点头,表示明白了林默的意思。毕竟斗法时候乃是紧要时刻,只有一丝分心,很可能就是胜负关键,足以决定一切的结果。林默不就是一个松懈,就被法海偷袭给压在了雷峰塔里吗?
“世子那边是不是需要看护一下?”许仙有些担忧梁连的安危。问道。
林默当即道:“用不着。一个是王爷世子。一个是当朝大员,法海除非是自己想死,否则绝对不会对他们有什么想法的!恰恰相反,就算明知道他们两个是去找麻烦的。也要好言相待。不敢有丝毫怠慢的。”
如果梁连和陈伦出了什么事。哪怕不是法海做的,只要是在金山寺地界,法海都不会有好果子吃。到时候梁王一怒。真的请下圣旨来,呵呵,那就有乐子瞧了。
许仙这才放心,不再说话。
这时候,林默看了看白素贞那已经圆滚到极点的身形,问道:“还有几天?”
“三天。”白素贞道:“官人请了三皇祖师会的老大夫们都给看了,三天后就要生产。”
这三皇祖师会就是当下的民间行会,苏州城这里医师众多,也就有一个医师行会,目前许仙是行会里的红人。陈伦曾表示愿意推举许仙为三皇祖师会的会首,却被白素贞许仙不约而同拒绝了。许仙或许只是想着资历浅不大适合,白素贞却想的更加通透:这职位除了能赚些名声,更多的却是麻烦事,而被皇帝题匾的许仙还缺名声吗?
林默先是点头,继而有些奇怪:“咦?为什么不让许兄来?许兄不就是大夫吗?”
许仙赧然而笑:“我怕自己诊断失误。”
林默眨眨眼睛,好吧,这是初为人父的紧张,就别挑人家的毛病了。
“三天啊,时候很近了。”他想了想,下了决定:“从今天起,我就不出许府了。”
许仙和白素贞马上道:“那就有劳道长了。”
林默不在意的摆摆手,就起身离开,准备回到自己房间里打坐静修,准备迎接三天后的战斗。
但可惜,他没能获得那么长时间的调息时间,只是一天过后,梁连就灰头土脸的又来到了许府。
“仙长,我实在愧对与你!”一见面,他就羞愧难当的冲林默弯腰鞠躬,一副十分愧疚的模样。
林默奇怪的将他扶起,马上询问起来:“怎么了?”
“那和尚实在是欺人太甚啊!”
梁连苦着脸,开始讲述自己的金山寺之行。
原来昨天一离开许府,报恩心切的梁连就直奔金山寺而去,决定当天就将那叫什么法什么海的和尚给解决了。对此,苏州知府陈伦是是有些意见的,他觉得应当先回去收集一下信息,了解下这位法海住持的情况,在进行详细的谋划。
这是老持稳重的正当言论,可惜作主的不是他,梁连表明了态度,非要立刻前往,陈伦自然也没有话说,只能跟随而去。
等到了金山寺之后,两人也不由为金山寺的大气堂皇而感慨。他二人倒不是没有见过比这更雄伟的寺庙,但那是在京城,而不是在苏州啊。而且陈伦还知道,短短数月之前,这金山寺所在之处可还是一片空空山头呢!
“世子,本官觉得,咱们还是先查询一下为好。”陈伦已经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这和尚看来不是个普通人物,于是再次有些迟疑。
相较于陈伦,梁连是了解更多内情的,毕竟当初可是亲身经历过一番神鬼之事,如今自然也不会将法海当作什么普通和尚,他可不傻,如果是普通和尚,难道会让仙长他们做出如此要求?
不过和陈伦不一样,他并没有退缩的意思。经历了当初之事之后,后怕的梁王痛定思痛,干脆亲上龙虎山拜访了当代的张天师。那天师虽然语焉不详,但也告诉梁王一些修行者的规矩。他这亲子自然也清楚不少。在其中,不得无故对凡人出手就是规矩之一,而且还特别说明了,像他这种王孙贵胄,任何修行者都会小心对待的。
所以此时,他仍然坚持道:“走,随本公子上去!”
陈伦无奈,只能叹气,跟了上去。
两人虽然是轻装简行,并未亮明身份。但刚到了金山寺门口。就见许多僧人分立两旁,执礼甚恭。见了他们两人的马车,都不约而同的弯腰施礼。
梁连十分纳闷:“陈伦,你通知他们了?”
陈伦也十分惊讶:“本官绝对没有。”
两人正在犹疑。有一宝相庄严的高大僧人手持金钵身披袈裟迈步而出。朗声道:“阿弥陀佛。贵客前来,老衲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梁连顿时眯起眼睛:“你就是金山寺住持法海?”
法海自然点头。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贵客?”
法海平静道:“两位身上气息不凡,一位有当朝气运相护,想必乃是朝中高官,一位身具富贵紫气,当是王孙贵胄,怎么不是贵客?”
望气乃是修行者的必备手段,若将此手段修行到高深处,只是一眼,不论什么妖邪鬼魅,都能看出其来历神通。法海虽然没有这等本事,但看出梁连和陈伦的身份还不是难事。
身份被看穿,梁连微微皱眉。他本想 ...
着先隐藏身份,上去没事找事的闹上一圈,等到法海出面与其对峙的时候再亮出身份,令其不敢妄动,然后对其大肆贬低……可惜,身份暴露,这种扮猪吃老虎的法子用不了了。
不过这也没什么,梁连不愧是标准的权二代,在这上面的经验丰富的很,只是心思一动,就干脆换了想法,决定采用另一套手段。
“你就是法海?”他微微仰头,双眼却向下斜睨,一副十分不屑的模样:“呵呵,本公子还当是什么三头六臂,却也不过是个垂垂老朽!”
这话一出,两旁侍立的众僧人纷纷怒目而向。毕竟法海的卖相还是十分不错的,任谁见了第一个想起来的词汇都该是佛门高僧。这垂垂老朽……梁连这简直就是侮辱了啊!
但尽管僧人们如此愤怒,法海却神色不动,仍然平静道:“老衲便是法海,乃是在世间沉沦的俗人一个,并没有三头六臂,施主所言不错。”
梁连一愣,点头道:“不错,你还算有些自知之明,总算和本公子以往见到的那些痴傻秃驴们不一样。”
法海双眸垂下,一言不发,仿佛什么也没听见。
梁连接着道:“本公子也不和你废话,直说了吧,我乃是梁王世子梁连,这位是苏州城知府陈伦。”
“原来是世子与知府大人当面,老衲失礼了。”法海说着,却没有丝毫动作,只是静静站立。
梁连眉头一皱,继续道:“本来嘛,以我们二人的身份,你这破庙还当不起我们两人大驾光临,但我到了苏州城才几日,就有人告到我这里来,说金山寺蛊惑民众,大肆施展邪法,拉人入教,这就不得不来了——法海,说实话,可有此事!”
作为权力的受益者,梁连当然知道自己应该怎样正当无比的完成自己的目睹,首先第一步,就是给金山寺定下一个不可能推卸的罪名: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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