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府的活，是个肥差。她不想丢失。
可她更喜欢教聪明的学生啊。
天天面对一个蠢笨却不自知，还自以为聪明绝顶的冯娇娇，她都要疯了。
人家说几遍听懂的乐理，她要听几十遍甚至上百遍，还不一定理解。
人家学几遍就会的曲子，她要学几个月了，还磕磕绊绊。曲不成调不说，还拿腔作势，每次弹奏总要摆出一副大师的架势，好无语的。
写了这么多年的字，到现在还是歪歪扭扭，在她看来，是完全无法见人的。
这段时间虽然小姐一心学习，可这么一来，她们更要疯了！
以前是一周被蠢几次，现在是一天几个时辰都在被蠢。
总之，她教了一辈子的学生了，从没有遇见这么愚钝的。
陈夫人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为何？”
这位先生年纪不大，可她教的琴和画，是很出名的。
她教的学生，好几次在宫宴时得到了宫里皇后和皇妃们的赞赏。
大户人家都抢着请她去府里任教，是个很难请到的女先生。
她大儿子冯元策去年不惜重金，花了很多功夫，费了很多脑子，才从别人那里抢来。
全京城的大户人家都盯着呢。
若是突然从她家里离职，那她女儿冯娇娇的名声不就毁了？
外人不管先生是否家里有事，肯定会说是因为先生不喜欢自己女儿，说自己的女儿不对。
大户人家的女孩，名声大于天。
冯娇娇以后可是要嫁到东宫做太子妃的，怎能有污点？
“方先生，您若是家里有事，我也不强留。” 陈夫人脸上堆着标准的宫廷式微笑。
“多谢夫人。” 方先生松了口气，垂头行礼，“冯小姐学习态度这么认真，是我从未见过的，日后肯定能出人头地。”
对不起最后一句不是她的心里话。
在方先生看来，学乐理和书画这些，绝大部分靠的是天分。
七分天分，三分勤奋。你若是没有天分，勤奋死了也没用。
“可是，再过一个月，是宫里的赏花宴。” 陈夫人勾起嘴角，眼睛冰冷的盯着方先生的头顶。
“还要劳烦先生再辛苦一个月，待小女赏花宴结束了，再走不迟。也能让我们见识一下，方先生的本事。”
陈夫人的说的很明白：你是否真的有本事，赏花宴上见真章。
对她女儿不好的人，她是不会喜欢的。
赏花宴很重要，起码对她女儿冯娇娇很重要。
这次是冯娇娇第一次在皇后面前和京城的夫人们面前露脸。
皇后也会考察她是否适合嫁给太子。
机会难得，只能胜，不能败。
宴席期间，各府的小姐都要表演才艺。
到时候，冯娇娇表演绘画或者弹琴，是逃不了的。而这两项，恰恰是方先生的强项。
所以，谁都能走，这方先生，不能走！
如果此时方先生离开，肯定会被外面疯抢。
那不是给冯娇娇的对手增加了提升的机会吗？
不行，当然不行！
她作为冯娇娇的母亲，肯定要护着她，不让任何对她不利的事情发生。
***
「明天两个小姐见面啦。各位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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