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起到安抚效果,反倒令小家伙震惊的张大了嘴。
“每个月连续七天流血不死?!姐姐你是不是也病了?你是不是也要抛弃我了?!”
抓着殷荃的手腕一通摇晃,百里渊粉雕玉琢的小脸蛋上满是惊恐。
见状,秦念眉心微蹙,阻滞在胸口的一团淤血又开始蠢蠢欲动。
现在又不担心他的性命安危了么……
这个小鬼,真是善变。
即便是心思淡凉如他,眼瞅百里渊转变的速度比变天还快,也是一阵郁结。
索性将重阳那软绵绵的身子往地上一放,他沉冷着一张脸,也不理会众人,径自走到一旁去静坐调息,许久后才从入定的状态中恢复常态。
甫一睁眼,他抿抿唇,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梢,随即朝殷荃望去,后者也恰巧在此时看了过来。
“醒啦?可以上路了么?”
她钻石星辰般的黑眸里仿佛蓄了一整个星河,像是有人不小心将月光打碎,散落其中,有着摄人心魄的强大力量。
秦念望住她,几不可见的蠕动了一下略显干涸的嘴唇,却什么话也没说。
见他脸色依旧苍白如雪,殷荃也不强求,只垂了垂视线朝他身旁的某个小家伙望去一眼,继续低声说了下去:“他一直守着你,似乎很怕你死掉……”说着,她顿了顿,眸光也跟着一并变得深邃不少,声线柔软:“你对这个小家伙来说似乎很重要。”
殷荃说着,伸手抚了抚百里渊胖乎乎的小脸蛋,随即起身,轻描淡写的笑笑:“你醒了,可以继续照顾他了。”
说完,她转身朝夏侯婴走去,很快便与他拉开了距离。
循着她清瘦的背影望去一眼,秦念抿唇,继而垂落视线望向趴在自己脚边裹在皮袄中睡的正香的小身子,眉心缓缓蹙起。
口水流了一地,也算在担心他么……
也不知秦念究竟给重阳下了什么药,一行人到了建都后他也没有醒过来。
建都校尉李成友是个看上去一脸正气的中年男人,此人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目光明亮异常,性情爽直却不失分寸,是个第一印象极佳的人。
对于黑龙骑冯晖之事,他并不否认,却是一脸苦笑。
“王爷,黑龙骑全营三百一十八人,个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军功无数,更对冯晖忠心耿耿,不是末将不配合,只是,实在是难!”
李成友边说边摇头,常年遭受沙场雕琢的脸上尽是毫不遮掩的无奈。
闻言,夏侯婴也不施压,只微微抿直唇线,一双幽冷的黑眸四下环视一周,沉默半晌后才缓缓开口:“此事无需李校尉费心,本王自会处理,本王需要的,只是李校尉的一句话……”
听罢,李成友神色忽就顿了顿,却很快便笑着应声:“王爷有令,末将定当责无旁贷!”
从校尉府出来,夏侯婴并没有立即回驿站,而只是在建都城内兜了一圈儿后回到此处。
跟在他身后,庞班不着痕迹的将四周环视了一遍,随即附耳道:“主子,已经将人甩掉了。”
听罢,夏侯婴抿直唇线,幽冷的黑眸微微眯起,负手在原地站定,半晌后才缓缓翕动了一下绯红的薄唇:“卫钧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闻言,庞班神色微微一顿,当即生出一丝莫名犹豫。
消息倒是有,只是,这消息的内容着实令人纠结。
“嗯?”
见庞班许久也不回应,夏侯婴挑了眉梢,冷月清辉般的眸子一霎便朝他笼罩了过去,直将身材魁梧的黑面侍卫给看的后背凉了一凉。
“有是有,只是……”
说着,庞班顿住,言语间是毫不掩饰的犹豫。
“说。”
挑了眉梢朝黑面侍卫望去,夏侯婴语气稍稍加重了些许。
“回主子的话,卫钧传来消息,已经找到方秦氏……只是,只是找到方秦氏的时候,她与国师在一起。”
庞班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听不真切。
听到“国师”二字,夏侯婴神色暗了暗,他抿直薄唇,英朗的眉心微微蹙起。
顾楼南是如何得知秦长安在回京路上莫名失踪的……
他所谓的暂时合作,也包括这一项么。
如是想着,夏侯婴神色中的阴翳正缓缓消退。
回到驿站,那些被他甩掉的人果然没有再跟上来。
从校尉府中出来后,他便察觉到被什么人莫名跟踪了,那些人似乎并没有现身的打算,只一味跟着他,令人不得不怀疑这些跟踪者究竟有什么目的。
殷荃和百里渊不知跑去哪里,小小的四方形庭院内,只有面无表情的秦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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