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起,张老先生每天上午会给他们上半天绘画课,带他们感受绘画的乐趣,还专门画给他们观摩哪,让他们真正知道了什么是——技近乎道。
浮游惜清晓,鲲鹏睨九天。山川草木,花鸟鱼虫,在他的笔下皆有了生命,皆有了情感。
但人生无常这句话,用来体现他们现在的生活真是再精确不过了!上午的课有多有趣,下午就有多枯燥。
下午园子和迹部则在他们房间练习外语。塞万提斯给她和阿海也安排的一对一语言教学课。阿海学习日语,她学习丹麦语和英语。
一下课,希遥就一个猛扑倒在了床上,“我亲爱的床啊!我想死你了。啊!累死我了,我现在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了。”
给她倒了杯水的山间海,看着在瘫在床上阿遥,想笑又不敢笑。
“阿遥,真的有那么累吗?”
“你把那个吗字去掉。”一口气干了一杯水后,希遥将杯子递给了山间海,又倒回了床上。
她要是学习那块儿料,当初在天泽大陆,她也不会选择战斗专业了,不用脑子,光干架,多爽啊。
不过后来事实也证明,没脑子,通常就只能等着被人坑。
“上两个小时的课,我宁愿去打一天的架。阿~海~,你说上天是不是把我的语言神经给关了啊,不然你日语写的那么溜了,我却连单词都记不住~。”
山间海打了个寒颤,这……阿遥的怨念这么深吗?
“没关系的,我的日语也就只会说而已。读写也一样要从头开始的。”
希遥:“……”
“你别说话,我现在完全不想听你说话,完全不想。”
“呵呵,刚学几天,基础全对的‘从头开始。’”
山间海挠了挠头,腼腆的道:“不是那样的,我之前不是已经会说日语了嘛,音型对照,这才快的。要是从头学起的话,我一定比你慢。”
“不过阿遥,你为什么还要学丹麦语啊?那应该是一个小众语言吧。”
看着沉默的希遥,山间海小声的道:“不……不可以说吗。”
希遥晃了下脑袋,托着下巴看着窗外,低声道:“没什么不可说的,大概是为了某一天,能准确的复述一个故事吧。”
低垂的眼眸让她整个人都显得无比的落寞。
“不过阿海……丹麦语,我也会说……但今天,我只拼写对了两句。”
这话中的幽怨,让山间海都打了一个寒颤。
“啊?……哎呀!那阿遥以后不就是作家了吗?如果阿遥现在给我一个签名的话,我不就是第一个拥有你签名的读者了吗?”
“噗,话题转移的太僵硬了,书都没有,还读着呢。”笑完了后,希遥反应过来了:“等等,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当作家了,拆家还差不多。”
希遥看着山间海若有所思,“不过说到拆家,再过几天太阳号是不是就要靠岸了啊。”
“嗯,还有五天左右,就到旧金山了。”
“你愿意……”
“我愿意!”
我……我还什么也没说啊?
看着希遥呆滞的面孔,山间海以为自己想岔了。脸色苍白的他,慌慌张张就要跑出希遥的房间。在出房门的那一刻,却被她给拉住了。
“阿海,你……在哭吗?”
“……没有。”他在塞万提斯面前信誓旦旦保证阿遥不会放弃他,可他心底还是害怕。他们才认识几天而已,就算她不要他,抛下他,他也是可以理解。
可是能理解,并不代表他能接受。他已经不会再想去死了,世界上除了那些糟糕的事情,还是有很多美好的事物,但对于人类,他恐怕以后都不会再想去靠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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