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楼上栏杆处。出尘身着一袭浅绿衣裙,外罩白色薄纱衣,亭亭玉立;发插一只坠以梅花的步摇,走起路来摇曳生姿,真真出尘脱俗。右手执一柄白色羽扇,轻轻摇动间,已令那些男人痴痴呆呆征征,恍见天人。
她左右生盼,眼波流转间,诸位男子打起十二分精神,心道,“美人在看我。”
出尘失望的叹口气。这里面,没有她期望出现的人。
是的,她让老鸨大肆为她造声势,不过是希望她今时之境能传至他们的耳中,从而救得她与紫伶出去。
到人间走这一遭,她心中认为能救得她的,唯有这三个男子。然而,今夜他们都不曾出现。
是了,翰哥哥自是不入勾栏之地,此时与娘亲,更是不知境遇如何。而行痴,他出家之人,更是耳不闻这世俗之事。子谦,他一国之君,整日政务繁忙,又深居皇宫,怎会听闻这种青楼事?
今夜?若不能救得她出去,她唯有一死矣。
想至此,出尘不禁双目含泪。
恍如梨花带泪,压枝欲坠,坐在一楼大厅的男子们,见状无不生怜,都喊了起来,“出尘姑娘,不要伤心,选我吧,我会好好疼你。”
“出尘姑娘,别哭了,哭得我心都要化了。”
“小美人,快选我吧,让我给你擦擦泪。”
……
都不是,都不是能救得自己的人。
都不是,都不是自己的良人。
出尘回转过身,欢儿立即挽起她的手,随着她离去。
连背影都这般叫人痴迷。
老鸨见众生那种癫狂模样,笑道,“价高者得。请各位出价。”
出尘回房去,耳旁仍听到那纷纷攘攘的喧哗声。欢儿将门紧紧关上,对着仍在落泪的出尘道,“姑娘,可怎么办?”
“你给我拿把剪刀来。”
欢儿满怀讶异,心里也隐隐的生出惊怕,却仍是听话的去寻了柄剪刀来。出尘看着那柄剪刀,想象着刺进自己心口的情景,叹口气,将它藏在了枕头下。
“姑娘,你可不要做傻事呀。”欢儿心中已明了几分,不由的低声哭起来。
“紫伶呢?她可好?”出尘问道。
“紫伶姑娘呆在房里也是焦虑不安,替姑娘你担心。所以你可要好好活着呀,不然,紫伶姑娘也定要……”欢儿实在说不下去。
“好妹妹,”出尘握住欢儿的手,泣不成声。
“姑娘大喜呀。恭喜姑娘。”楼里的龟奴站在门外喊道,“妈妈请姑娘准备一下,恩客就要上楼了。”
出尘心已定,用帕子拭了欢儿的泪,道,“你瞧着紫伶去吧。若我去了,你们二人不要为我伤心,好好活着。我原想着能有人来救我,现今看来,却不过是替紫伶挡过了一时,仍是不能同她出了这楼。”
欢儿扯着她的衣襟不离去。
“去吧。”出尘将她送至了门外。
老鸨在门外与欢儿相遇,怒斥道,“姑娘大喜的日子,你哭什么哭,走远些去。”
出尘端坐在桌边,等着老鸨与那恩客的到来。
“恭喜恭喜。”老鸨笑道,“这是远道而来的张老爷。你们二人且聊着。”说罢笑着出了门,顺手将门给关上。
“美人。”张老爷果然够老,五十岁左右,胖胖的身子和脸,即使是说话,眼睛都是眯缝着一副睡不醒的样子。亲见出尘的容颜,震于美貌,或者是心痛他的银子,他不禁声音颤抖,“千金搏美人一笑,千金换美人一春宵呀。我的美人……”说着便伸手去摸出尘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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