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护士来给齐斯挂了一次点滴,一共两瓶,一瓶葡萄糖,一瓶生理盐水,可以满足最低限度的生存需要。
接着就是一群研究员过来,将齐斯像死尸一样摆弄来摆弄去,如第一天般测了一大堆数据。
剩下的碎片化时间,齐斯将整个观察室都搜了一遍。
不得不说,这里的卫生打扫得很干净,地上灰尘都没有,更别说尖锐物品了。老鼠见了,估计都要随两粒花生米。
墙壁平整得令人惋惜,监控摄像头构成唯一的装饰,且和灯管一齐镶嵌在天花板里,杜绝了齐斯将其拆下来的可能。
盥洗室里同样找不到可用的工具。采用的是蹲坑,自然没有可拆卸的马桶圈;水龙头以齐斯的力气拔不下来,亚克力台面无法在不伤到自己的情况下砸碎。
末了,齐斯还去研究了一下门锁,更加确定是自己可以打开的那一挂。他无比庆幸自己过去在晋余生面前藏了一手,让对方以为他离了铁丝就拿锁没办法。
做这一切的时候他毫不避讳,丝毫不担心被发现。都解开他身上的束缚了,他不搞点事,安安静静躺在床上,反而容易让人起疑。
大概是下午的时候,晋余生来了。
齐斯按照约定,将记忆里发生过的一些事半真半假地讲了出来,成功让这位“朋友”露出一副信仰崩塌的表情。
看着一脸苦痛、落荒而逃的晋余生,齐斯没有生出丝毫愧疚之情。
被扣黑锅的是植物人齐斯,关我“9号”克隆体什么事?
唯一让他有些失望的是,晋余生走得太快,他有很多要求没来得及提出。
所以,在年轻护士又一次推着承载盐水瓶的小车进入观察室时,齐斯适时表示,想吃点正常人吃的食物,而非输营养液。
护士风风火火地去了又来,带给齐斯要求被拒的消息。
齐斯问:“方便面也不行吗?”
护士答:“不行。”
时间飞逝,灯光又一次熄灭,如有实质的黑暗将室内打造成人为的夜晚。
齐斯将自己蜷在被子里,无声地数着时间。
大约过了两小时,估算着夜色已深,他翻身下床,将枕头塞到被单下,同时拢了拢被角,摆成裹了个人的形状。
随后,他抽出左手手背里埋着的留置针握在右手,摸着黑走到门边,按照记忆中的位置,将针头插入锁眼。
用惯了细铁丝,第一次使用针具开锁并不十分顺手,他花了两分钟才将门锁撬开。
然后,推门而出。
……
选择在第二天夜间执行逃离计划,准备并不充分,但足够反直觉,不容易被提前预防。
齐斯站在狭长的走廊间,将自己的身形隐没在阴影里,沿着记忆中的路线向监控室走去。
走廊间光线昏暗,也许是为了省电,天花板上的方形灯隔五米才开一盏,大部分地方都晦暗不明。
不知是不是太过潮湿的缘故,空气中好像弥漫着朦胧的水汽,混杂着消毒水的水珠在脸上凝结,带来丝丝凉意。
白天看起来充满先进的科幻感的建筑此刻看上去破旧不堪,地板的砖缝间刮蹭了青绿色的污迹,雪白的墙壁上也斑驳着黄斑。
一路上没有遇到一个人,这着实有些不寻常。哪怕研究员们再是玩忽职守,也不可能不留人值班巡逻。
不仅如此,“玩忽职守”这点本就经不起推敲。
一个社会群体中,“狼”与“羊”是保持动态平衡的,有人无所事事,就一定会有人积极进取。不可能所有人都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使用同一套思维模式和行为逻辑。
而研究院这种机构,各种岗位都是会换班的,人员也是会随时流动、裁撤的,某个岗位每次都遇到划水摸鱼的人,这种可能性极低。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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