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就说吗?!”
漂亮!
朱由校露出一抹淡笑,看向王升的眼神都变了,能在这等重要场合下,原原本本将这些话言明,那么王升就不算是废物。
既然要展开政治反击,朱由校必须将不利于自己的因素,一件一件的彻底摘干净,他要将出现裂痕的威仪,重新捏塑起来!
不管是红丸案,亦或是移宫案,就像是两道枷锁一样,死死地束缚住朱由校,使得他稍有任何举动,就会形成一股或多股势潮。
尤其是移宫一事,于奉诏即皇帝位前夕发生,不管结果怎样吧,这对朱由校的威仪都是不小的打击。
大明天子居然让后宫的人挟持了?
这不管是谁知晓此事,心底都会生出想法。
时值国朝动荡之际,如此势弱的大明天子,真的可以摆平这些乱局吗?
当怀疑的种子萌芽,轻待就必然会跟着出现,一个势弱的天子,是不值得大家去敬畏的。
最具代表性的事件,莫过于朱由校即皇帝位没有多久,哕鸾宫就发生走水之事,外朝跟着就有人上疏,直指朱由校有失孝道。
这就像是一个死结,倘若不能快刀斩乱麻的劈开,就只能被逐步牵着鼻子走,继而彻底失去主动。
“惠卿,朕也想知晓此事。”
朱由校向前探探身,看向一时无言的惠世扬,语气平静道:“朝野间盛传朕在奉诏即皇帝位前夕,是被李选侍挟持于乾清宫,可朕那时在乾清宫并未受限,魏忠贤,你当时挟持朕了?”
“陛下!!奴婢就算万死,也不敢冒犯天威啊!”
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魏忠贤扑通就跪倒在地上,声音极大的喊道:“奴婢是陛下的家奴啊,怎敢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惠世扬:“……”
王升心跳的更快了,只是环绕心底的紧张,却随着朱由校的询问,跟着就消失不见了。
他为何要紧张啊!
他是替天子质询!
该紧张的是惠世扬啊!
想到这些的王升,下意识看向鬓角流汗的惠世扬,“本官再问你!!在移宫之事发生前夕……”
“国舅,朕在问惠卿话,你要御前质询,不急于这一时吧?”朱由校淡漠的声音,在御前响起,这让王升立时闭上嘴。
“臣死罪!”
王升作揖请罪道:“是臣僭越了。”
朱由校深邃的眼眸看向王升,却没有丝毫的气恼,相反,王升说的话,却让朱由校很满意。
僭越。
这个词用的多好啊。
朱由校扫视眼前的群臣,尤其是杨涟、方从哲、刘一燝、韩爌、周嘉谟这些人,站在皇权的角度,他们之中的一些人,所做的一些事情,就是僭越!
朱由校的目光,看向远处的朝班,他能看到不少朝臣,都在私下交头接耳,但朱由校没有多说其他,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让王升弹劾惠世扬,不止是想将移宫案定下,让东林党陷进这场旋涡中,更有将自己从移宫风波里摘出的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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