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季大少爷季修然手下数一数二的人物了,不是慕容复,便是黎安。
陈伯将信盏折好,撕碎,脸上的笑容一如往前儒雅,却又阴森可怖。很快他们就知道了这封信盏的主人,因为陈伯说:“以前怎么没发现慕容复是个可造之才呢?”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所有不禁虎躯一震。
呵呵……
呵呵…………
敢这么明目张胆抢人的人,能不是可造之才吗……一般人也没这胆子啊……
陈伯笑说:“车钥匙给我。”
男人惊恐:“您要自己去?”
陈伯点头:“会会这位人才,慕容复。”
“这……”男人有些犹豫,但还是把钥匙交给了陈伯,“等您回来!”
“你可错了,不是等我回来,是等我们的继承人回来。”
“是!”
慕容复设计的逃亡计划里并不包括之前来学校的那些西装男,这一点也让季修然对驾驶座上开车的男人稍稍刮目相看了一点,带着那么多人一起跑,不等于找死么?不过那么多的人该怎么处理呢,季修然确实想不出来,许是这会儿实在太安逸,黎安伏在他肩头小憩,车厢里飘着暖暖的气息,窗外是田园美景,他们行走在一场没有终点的旅途上……这样的疯狂是季修然长这么大以来从来没有做过的,在别的孩子开开心心的学一加一等于二的时候他就开始学乘法口诀,在别的孩子因为写不出作文而哭泣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写年度总结……他的生活似乎总是比别人快了那么一些,累了那么一些,所以在现在,在 ...
这辆车上,在这场可能会粉身碎骨的逃亡上,就算下一秒就会坠亡,他也不后悔。
心中从来没有这般痛快,从来没有一个觉得做一只小鸟的感觉是那么好,有蓝天和白云,还有……自由。他忽然想爬上车顶,像一只真正的鸟儿一样张开翅膀飞翔,可是他没有翅膀,他只能张开双臂,是的张开双臂闭着眼睛放声大喊,大声宣泄心中的狂喜,这是他背着陈伯偷偷在电视里看到的情景。现在他好想好想拉开车门,就这么跳下去,奔跑在田野上,就那么,就那么不知目的的向前跑,不停的跑,跑得越远越好,跑的越快越好,跑到他累了,跑到他没有力气的时候就停下来。
或许只有用这样身体上的感受才能让他明白自由就摆在他的面前,可是现实中季修然什么也没做,他只是静静趴在车窗旁,努力看着窗外的景色,唇抿的隐忍,眸中的挡不住的喜色。
慕容复通过后视镜看到了这一幕,微微惊愕:“要不要下去走走?”
季修然想了想,点了点头,尽管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不过慕容复觉得他的心情不错,相比于前不久的大哭大笑,其实这孩子只是压抑的太久了。
慕容复就笑:“等到了地方之后你们俩就可以下去跑跑玩儿了。”
季修然说:“那你去哪?”
慕容复努努嘴:“放心,我可不会把你们俩麻烦精丢给别人就走了。”
季修然忽然不想理他了。
慕容复说:“以后想看风景的话有的是机会,先睡一觉吧。”
季修然确实困了,这几天他都没休息好,可外面的风景实在太漂亮,他舍不得把眼睛闭上,不过慕容复说的也对,想看的话以后还有机会,只要有自由就有机会。
“到了叫我。”季修然说,“如果你敢把我们俩丢在这里自己走了,后果自负。”
慕容复好笑道:“好好好,睡吧睡吧我的季少爷。”
天色昏沉,空气中飘散着朦胧雾气,已经入了夜的宁泥土路走起来有些打滑。
慕容复将车停在一家田园外,如他所料的一样,田园外在他之前已经停了一辆黑色轿车,相比于他开的这两银色轿车要更贵一些。慕容复嗤笑一声,一反往日阳光形象,现在的他只是为了心中的仇恨。
院落里摆满了葡萄架子,院落的中间还摆了一张桌子和几把凳子,院落打扫的还算干净,虽然不如季府金碧辉煌,可也朴素可人。桌旁已经坐了一人,他背对着慕容复,可那背影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对方也听到了身后的响动,转了过来,四目相对的一瞬陈伯先笑了,是长辈对待晚辈的笑容:“坐下喝一杯?”
若是隔了平时慕容复或许会笑着回一句‘那真是太客气了’然后笑着坐下来,可是现在他恨不得立刻杀了眼前的男人,冷声道:“你也配?”
陈伯笑了笑:“大家都是聪明人,何必这么意气用事?都是做下人的,跟这个孩子胡闹,这笔买卖划不划算,我想慕容先生自有定夺吧,应该无须在下多言。”
“慕容先生?”慕容复笑了笑走进陈伯,“我若是不姓慕容呢?我若是姓傅呢,陈伯可记得我了?”
“姓傅?”陈伯脸色骇然转变,“傅复?!你是傅复?”
慕容复笑的嘲讽:“陈伯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怎么?这才过了几年陈伯就不记得我了?我可是日日夜夜都记得陈伯您哪,日日夜夜。”
那两句日日夜夜,慕容复几乎是咬着牙齿说出来的,诡异的声调,诡异的夜晚,在这样的环境下,一直以儒雅示人的陈伯面色惊惧,仿佛遇见了鬼怪。
“你说,我们之间的事情该怎么算呢?陈伯。”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