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他眼前，此时此刻，就是如此。
一瞬间，李素脑子里面所有的情绪都消失了，眼眸子里一丁点儿的感情都不存在了，他飞了过来，直接落在了这个世界碎片中将他诞生下来的女人，稚的面前。
“什么人？”
祭坛上自然有人，立刻就发现了李素，他们行动了起来，有人直扑过来，有人准备发出警示。
下一刻，他们却是直接扑到在了地上，无比痛苦的按着自己的心脏。
有什么声音在他们体内震动，与他们的心脏背道而驰，每一下都仿佛被人用手将心脏给拽住了一样，一次一次的用力捏着。
他们七窍开始喷血，身上青筋不断冒起，然后炸裂。
不过片刻，这里的十多个人，被体内不断爆炸的声音活活震死，成了肉糜。
当然，这并没有结束。
他们的灵魂漂浮了起来，本该回归神明怀抱的他们却不受控制的朝着李素飞了过去，此刻，李素的头顶上空有可怕力量在鸣动。
一个大约巴掌大的漩涡出现，一个大螺旋，五个小螺旋，朝着完全不同的方向在转动。
那是六道轮回，不是这个世界的力量，是李素所掌握的圣人伟力。
他眼神无比暴虐，灵魂都在震怒，卷起了可怕的风暴。
本来因为世界限制，血肉至高哪怕可以显现也被压制了原本威能，只能展现再生方面的能力。
可伴随着李素情绪越发极端，他的意志，灵魂都疯狂了。
他强行的让六道透过自己的灵魂在这个世界显现了出来，直接将这十多个人的灵魂镇压了，要永世熬磨他们，让他们不得超生。
吐出一口鲜血，李素受伤了，不只是肉身，灵魂上也有。
他力量不够，境界太浅，却蛮横的破开了这个世界的限制，显现六道。
这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但他依旧做到了，也因此，付出了代价，损伤了灵魂。
他不在乎，甚至于都没去看，那被他收入的灵魂直接纠缠在了一起，李素随手一指，直接将他们的灵魂打进了不远处的一个石桩之中，石桩肉眼可见的开始变形扭曲，变成了一个怪异无比的雕像，有十多个头，手脚全部都连接在了一起，表情扭曲至极，痛苦无比。
他们被李素定在了里面，承受无穷的痛苦，一直到某一天他心底愤怒消失为止。
李素伸出了自己的手，轻轻放在了短短几天就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阿母脸庞之上。
稚仿佛有感，她轻轻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她已经瞎了，不同血液输入体内排斥反应有多强可想而知，若不是伪神的力量，早都已经死去。
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感觉不到，但她却仿佛知道了什么。
她嘴巴轻轻动了几下，没能发出声音，但包含着的感情却不断溢出。
李素他微微颤抖，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鲜血流出来了都没有理会，他再次祭出了自己的六道轮回之力，直接将对方的灵魂从躯体里面勾了出来。
“阿母！”
虽然脱离，可灵魂已然虚弱到了至极，已然到了崩溃的边缘，稚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李素，她一语不发，脸上露出柔和的笑意，随后缓缓闭上了，魂体开始发散。
李素瞳孔都红了，他手握虚空，将稚散离的灵魂固定，六道轮回再度出现强行将至镇压，他发出一声嘶吼，疯狂的收束自身力量，牵引稚的灵魂，进入六道，抵达自己魂魄真是肉身所在，要将其带出去。
没错，他在抢人，在和世界碎片！
轰！轰！轰！
仿佛有感，冥冥中有雷霆在震动，感受到了李素的行为。
可怕的力量激荡而来，自李素的灵魂深处爆发，直接将他重创，其行为与带走聂小倩的时候完全不同，这是在强抢，并且还动用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碎片的力量。
毫无疑问，这一次比刚才还要激烈，瞬间李素就被重创，灵魂被直接撕裂了一条巨大的口子，里面有魂光组成的鲜血滴落。
李素他的眼神都黯淡了，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了数十岁。
但是他没在乎，因为稚的魂魄被他保存了下来，通过六道，送入自己灵魂所在，融入自己六道轮回所在的鬼域之中。
噗！
一大口鲜血吐出，李素直接就跪在了地上，无疑他付出了极为庞大的代价，灵魂都被是撕裂了。短时间之类，他的灵魂要陷入萎靡当中，先天之魂大部分的力量都会被压制，无法显现。
代价巨大，但结果却可以接受。
可惜，除了阿母之外，其余人已经早都死去，灵魂也不在此地，被天神誓约牵引，带走了成为其的一部分。
李素深深吸一口气，略微有些吃力的站了起来，心脏不断震动，吐出大量的心音，治愈自己被创的躯体。
身体一点点恢复，苍老许多的面容也变得正常，不过发梢间的几缕白发，以及躯体上漂浮起来的苍老气息，无疑都在说明一件事情。
他寿命极大的亏损了。
“神侍.，你他娘的干的真漂亮啊！”
李素眼神通红，即便终是将人救下，挽回了那么一点，但他暴虐的情绪却一点都没能够缓解，只是越发的沸腾。
他站起身来，冲了出去，一路狂奔直接找到了洙记忆力的那条通道。
震碎外部的石头，李素冲了进去。
隧道横长，有数千米，真是难以置信在没有工具的古代，是怎么开凿出来的。
不过这会儿李素没有心情去感叹了，他一路而上，直奔出口。
那里也被石头封锁，无法打开。
李素心音震动，墙体如同泡沫，碎了。
出来，在一个长廊上，不远处，有一扇巨大的石门，门口有守卫。
不是两个，而是一队，足足十人。
气息来看，都是神选战士。
并且服装各不相同，为首的气息极为强大，穿着的是李素从未见过，文明程度远超汐部这边，应该是另外六个伪神的人。
看到李素出现，十人脸色顿时一边，当即就要行动。
可惜，李素已然跨越了勇士这个阶段，并且还掌握了先天之力，别说神选战士，就算是神侍，他也有一战之力。
他一步上前，一拳打出。
心脏在发生，化作震动之力，伴随着李素的动作，当他拳头落下一刻，真个虚空如水一般被振荡了起来，直接从这十个队员躯体上穿了过去。
没有击杀，会被发现，声音直接来回的不停在他们躯体之中震动，夺取他们对身体，对思维的控制力。
直接从他们身旁穿过，李素直接推开了放着人族与七天神誓约图腾的房间。
图腾在，有七张，每张都有十丈大小，唯独其中一张，它缺了一角，被邂部打坏。
李素看着七张图腾，运转道眼看了片刻后，他抬手一挥不久前从洙身上取来的血液汇聚在了他的掌心之上。
图腾的保护力量下降了，只要拥有共主之血，就能靠近，能对内容进行修改。
不过，很显然七面图腾，即便说李素也不可能一瞬间全部毁掉，一旦有一面受损，伪神恐怕就会立刻反应过来。
李素可不是思维古板的原始人，契约这种东西，若是能够修改，无疑远比直接毁掉，破坏力要大得多。
驱动力量将洙的血直接洒了过去，鲜血被他挤压的很开，几乎每个图腾上都落了一些上去。
动静也不大，只是将契约上的内容给涂了一些，改变了一些字眼。
也不多，一条大概就一个字，最多两个字。
比如说我自愿献上一切，涂掉了切，改成了点。
又比如说我的灵魂将归于天神，死后会继续信仰，涂掉了我，改成了他。
他刚做完，七张图腾同时爆发巨大光芒，里面有怒吼声响起，伪神感知到了，不但感知，誓约在发动，效力在更改，几乎七个伪神同时都收到了重创，他们躯体里寄宿着太多的人族灵魂，被百万年不停奴役，一朝解放，闹腾起来的动静有多大？
感受着图腾传来的震动，李素眼眸一闪寒芒，转身离开了所在房间，根据洙的记忆，朝着某个方向直奔而去。
伪神侍从，自然不会待在一起，有各自的地方。
而他所前往的地方，正式汐族的神侍所在之地。
不一会儿，前面有人急冲而来，他气息无比强大，又惊又怒，还带着惶恐神色。
天神暴怒，图腾出问题了，并且最要命的是他感受到了天神对他的杀意，询问他的血脉做了什么？
神侍惊恐，又茫然，他第一时间冲了出来，要去了解情况，然而还没到图腾所在房间，一道身影，挡住了他的去路。
瞬间，他认出了来人，脸色立刻变得狰狞可怖，“是你！！！”
“是我！”
“贱种，你对图腾做了什么？”神侍暴怒至极。
“没什么，就是用你族的血，改了一下誓约！！”
“我族.？”
“对，洙的！！！”
神侍呆住，他不可置信的睁大了自己的眼睛，片刻后，他彻底失态，直接就疯狂了。
“啊啊啊，你该死啊！！！”
力量汇聚，他疯狂的朝着李素扑了过去。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为何自己的天神会那么愤怒，好不掩盖对他的杀意。
用他一脉的血改变誓约，这无疑是对神最大的背叛！！！
然而迎接他的却是一双血红的眼瞳，带着的是远比他暴虐十倍的杀意，分毫不退，朝着他冲了过来。
李素的脸色无比冰冷，脑海里忍不住的浮现不久前血池前的景象，杀意如潮的他死死的看着对方。
“错，要死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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