韫彧之沉思了半晌,而后望着她,开口道:“你随我回南韫,可好?”
晏殊言的表情渐渐冷凝,道:“你这是何意?”
“你随我回南韫,我便下令退兵。我向你承诺,只要北临不主动出兵攻打南韫,此生,我便不会再向北临发动战争。”韫彧之神情切切,确是一副情深义重的模样。
“我同你回南韫,是以何身份?”晏殊言如是问道,“俘虏,阶下囚,亦或是叛国者?”
“我此生唯一的妻。”韫彧之道。
晏殊言闻言,冷笑道:“你的妻,南韫的皇后,此时应在南韫皇宫吧。”
“你明知晓,在这世上,很多事,身不由己。”韫彧之如是说道,声音中却遍布沧桑之感,“北临皇室、临钰,根本不值得你去守护。你相信吗,最后受伤的,只会是你,只会是晏家?”韫彧之开口道,言语间,俱是疼惜。
“我守护的,只是晏家,仅此而已。”
“你守护的是晏家,可是,晏家守护的,却是北临的百姓。而北临皇室,守护的,却只是皇室之威罢了。”而我,只想守护一个人。
“莫非你倒还真以为,这场战争,我北临必输无疑?若是如此,届时战场上自见分晓。”晏殊言的声音,又冷冽几分,“南韫新帝如今自是今时不同往日,岂是我等人可高攀的?昨夜你救我一命,我这便还了你的恩情。这般,我们便两不相欠。”说罢,她自衣摆处撕下一截布料,拿起一块木柴燃尽而成的木炭便在布料上写了起来。半晌,她将这截布料递给韫彧之,而后便站起身,整理好衣衫,将凌乱的发束好,便朝洞口大步走去。
布料上面是寒毒的解毒药方,其中的药引大都是些寻常之物。
“你只须记得,只要你愿意,南韫皇宫随时恭候你的大驾。”韫彧之在她身后道。声音虚弱,却充满了坚定,令人情不自禁地感到安定。
“如若我有朝一日,迈进南韫帝宫,定是北临大捷,南韫京都沦陷之日。”晏殊言冷冷道。
“晏家守护的北临,终究会抛弃晏家,如若你不信,便拭目以待。”韫彧之不咸不淡地开口,却令她惊惶不已。
她未再开口,只是信步继续朝外走去。可是她心中明了,她面上看似平静,却是落荒而逃。
韫彧之望着那翠色的藤蔓将她离去的身影掩去,一声轻叹,飘散在山洞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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