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着晏殊言,好半晌,他才出声道:“这南韫新帝千里迢迢来我凉城,出手千金只为雕花楼中的女子。本王将才还一直好奇着,这南韫帝看中的女子到底是何倾国倾城之貌,原来也不过如此,也便只有这双眸子还瞧得过去。本王因你而损失万金,你要如何赔偿?”晏殊言此前将妆容描浓,确是多了些风尘味,少了几分原本的出尘绝俗。又戴着面纱,容貌也只瞧得了个大概。
“城主有意刁难,潋滟倒是不知还有何补救之法。”晏殊言站在原处,语气淡然,不卑不亢,与这房中的众美人迥乎不同。
“哦?你这是何意?”洛千城一听,登时便来了兴致,坐直了身子瞧着她。
“若不是城主有意刁难,潋滟早便被你所说的南韫新帝带去南韫,妃嫔之位,潋滟自是手到擒来,日后,定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这般说来,潋滟该怨城主才是。且城主所说的这万金,便连朝堂之上的官吏亦不能轻易筹集,更遑论潋滟这一介寻常女子。况且,”晏殊言微微停顿了下,“这雕花楼,本就是城主的产业,城主又何来损失万金之说?”
洛千城闻言,眼底的赞赏一闪而过,道:“你倒是个伶俐的人儿。”
“能得城主称赞,潋滟三生有幸。”虽是如此说,晏殊言的语气却未有一丝喜悦之情。
洛千城又仔细瞧了她半晌,继而道:“我总觉得,我们似曾相识。”
晏殊言在心中给了洛千城一记白眼,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说道:“城主大人见过美人无数,竟还能记得潋滟这无名之辈,是潋滟莫大的荣幸。”
洛千城又仔细打量了她半晌,继而笃定地说道:“果然很像,便连你今日跳的舞,也是她以前跳的。”
晏殊言心道不妙,面上倒是镇定自若,轻笑道:“她?她是谁?”
“北临名将晏铭的女儿,晏殊言。”洛千城说道,语气中有一丝喟然。
“潋滟不过是一介青楼女子,怎能与晏小姐相提并论?能与她有几分相似,潋滟三生有幸了。”晏殊言望着洛千城身前的棋盘,便连忙转移了话题:“城主大人可是因这盘棋而烦忧?”
洛千城闻言,眸子亮了几分,兴致极高地说道:“难不成你有破解之法?”说罢,一挥手,碧落居中的美人们见状,识趣地相携离去,只余下洛千城与晏殊言二人。
二人独处一室,于她而言,倒是有利有弊。若是自己一招制住洛千城,便能顺利逃离此处。只是她此前从未与洛千城交过手,倒是不知他与自己究竟是孰胜孰败。且洛千城外出,定然会有众多侍卫保护,可她却未曾感觉到任何侍卫的气息,想来,传言倒是有几分可信度。传言洛千城并不会武,乃至东垣皇室之人,皆不会武。然,东垣皇室的侍卫,修为甚高,是以,即便他国派来的杀手不断,但却终是铩羽而归,亦或是,再无机会回去复命。思索片刻,晏殊言便决定先按兵不动:“潋滟倒是有法子令城主大人不必再如此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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