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临黎庶不知帝君名讳,倒也合乎情理。然,不知晏铭者,便不配为北临臣民。”
女官虽是不知洛妗为何对这本《北临纪要》如此情有独钟,又见书页恰巧翻至晏铭的生平事迹,心下有些怀疑。主子面上清冷,仿若对世间男子皆无意,或许,只是因她心中所爱的男子,是晏铭罢了。一人是北临的名将,一人却是东垣的长公主,日后的东垣的国君,即便两人真心相爱,却也是无法相守,再者,那晏铭对长公主许是无意。是以,长公主这才拖了这么些年,也不曾有成亲的打算。女官转念又想想,或许只是因眠松殿的窗户未闭上,风将这书页吹乱了罢。长公主殿下素来关心国事,而今几国之中,北临居首,而北临晏铭,确是一等一的英雄之才。是以,长公主殿下对北临政要尤为关注亦是情理之中。
女官兀自摇摇头,不再想此事,将这本《北临纪要》合上,放回了书架。
洛妗用膳的时候,一直有些心不在焉,洛炽见状,也闭口不言。一顿饭,两人各怀心思,吃得索然无味。用罢晚膳,洛妗留在灵毓宫,屏退众人,说是要与洛炽说些体己话。
“姐姐,你有何事要与我说?”洛炽见洛妗自用晚膳后便有些沉闷,如今见她屏退众人,道是有事要与自己讲,便有些好奇地问道。
“小炽,姐姐有一事需要你助我一臂之力,不知小炽可否愿意?”洛妗有些纠结地开口道。
“在这宫中,姐姐待小炽向来是最好的。姐姐有何需要小炽的地方,只管说便是了,小炽定会为姐姐殚精竭虑,达成心愿。”
“既然小炽愿意帮助姐姐,那你便要为姐姐保守秘密,不许与旁人提起一丝半毫,你能做到吗?”洛妗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莫非姐姐还信不过小炽,这倒是让小炽有些难过了。”
“姐姐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兹事体大,若是被旁人知晓,你亦逃脱不了干系。”说罢,洛妗便在洛炽的耳边低声说着些什么。
好半晌,洛炽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道:“姐姐,你当真决意如此,人心险恶,你又从未离宫半步,我实在是有些不放心你。”
“我只是想去见一个人罢了,当日便能赶回来,姐姐会武,定能保护好自己,”洛妗浅笑着保证道,“若是姐姐这次不去,恐怕,日后便再也没机会了。”她的身子,不知能撑到何时。如今,她亦只有这个愿望了。
洛炽心想,即便姐姐能说服母皇为她与林桓纾指婚,但却是无法逃避当储君这一事。若姐姐成为储君,母皇定然会为她再择良人。姐姐既然不愿透露她的意中人是谁,便有极大的可能是因为,母皇绝不会允许她与那人在一起。如今,何不助姐姐离宫,与那人做最后的道别?是以,洛炽道:“既然如此,小炽便帮着姐姐想想法子。”
“小炽,我就知晓,你一定会帮助姐姐的,”洛妗一把抱住洛炽,激动地说道。若不细听,她定然不会发觉,自己的声音中有一丝哽咽,“既然如此,我们便说好了,你可不许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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