韫彧之闻言,脸色当即便沉了下去,他冷声问道:“将才发生了何事?”
那暗卫只得颤颤地将他刚才发生的事一一道来。韫彧之闻言,眼中尽是探究之色,他为何会有一种感觉,此事和晏晏她脱不了干系?韫彧之吩咐余下的暗卫去寻找晏殊言,自己亦在月老庙中四处寻找她的身影。只是,寻了好久,也不曾寻到晏殊言的下落。韫彧之坐在姻缘树下的石凳上,心中有些难受,他深深地埋下了头。难道,高僧他所说的话便如此灵验吗?他与她终究是有缘无分?枯坐千年,不见她来。他想,他在这姻缘树下坐着等她,她还会不会找来?
便在这时,一双雪色绣花锦鞋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他缓缓抬起头来,却惊喜地发现,晏晏她竟自己找了回来了。而她身后不远,拓拔铮竟然也来了此处。韫彧之见状,急急站起身,快步走了过去,一把拥住晏殊言,担忧地说道:“晏晏,你将才跑到哪儿去了?害得我好找!”
晏殊言还不曾回答,拓拔铮闻言,便笑着走了过来,在韫彧之的跟前站定,不急不缓地开口说道:“听说今儿个京城热闹极了,是以,微臣便打算出府来瞧瞧。谁料,竟在街上见着了娘娘,可又不曾在娘娘身边见到陛下,微臣心觉有异,便跟着娘娘走了好一段路,这才发现……”
“阿之,将才我从茅厕出来时,却不见了暗卫们的身影。便在这时,有人前来告诉我,道是阿之你有事先离开了月老庙,你便派他先来接我。是以,我便糊里糊涂地跟着他走了。”晏殊言气定神闲地开口胡诌道。
经晏殊言这一说,韫彧之这才发现她已换了身水碧色刺绣花襦裙,是以,他便开口问道:“晏晏,你这一身衣裳又是怎么回事?”
晏殊言闻言,低头打量着这身襦裙,继而才抬头笑着对韫彧之解释道:“将才我糊里糊涂跟着那人走到了街上,不小心被路上的行人给撞倒了,将身上的衣裳给弄脏了。是以,我才去成衣铺里换了身衣裙。谁知,待我换了身衣裳出来后,便不见了那人的身影。我还以为他是没带银子在身上,怕我让他付账,这才借机跑了。寻不到阿之,也不记得回宫的路,是以我便在路上四处闲逛着,恰巧遇见了拓拔铮。听闻我的遭遇,拓拔铮便知晓我是被骗了,这才带着我回到了月老庙。”
韫彧之闻言,偏头望着拓拔铮,问道:“真是如晏晏所硕ブ弥卸岽止πすΦ厍般吗?”
拓拔铮闻言,望着晏殊言,笑笑,不说话。晏殊言见状,瞪着拓拔铮,咬牙切齿地笑道:“拓拔铮,你可千万别颠倒是非。若是你不为我作证,阿之他定会以为我是在说谎。否则,阿之若是生气了,我亦是会因此而不开心。我想,虽说你以前来栖梧宫替我诊脉时,我确是曾捉弄过你,但拓拔铮你应该不会是个记仇的人吧?”
拓拔铮闻言,干笑一声,对韫彧之说道:“确实是如娘娘所硕ブ弥卸岽止πすΦ厍般。”
虽说此事疑点重重,但韫彧之见拓拔铮也如是说道,便也信了晏殊言的话。“晏晏,也到了用午膳的时辰了,我带你去吃饭吧!”晏殊言闻言,见韫彧之不再追究将才她离开之事,当即便点头应了下来。拓拔铮见状,一脸促狭的笑意,对韫彧之说道:“既然如此,微臣便不打扰了,先走一步。”临走前,他望着晏殊言,以内力传音说道:“究竟是留下,还是离开,你再好生考虑考虑。”
晏殊言闻言,不动声色地偏过头。将才,她本来随着人潮离开了月老庙,来到京城的大街上,为了避开韫彧之暗卫的搜寻,她还特地去换了身衣裳,又让那家店铺的婢子为她重新盘了个髻。正欲离开京城时,却恰恰被拓拔铮碰见,给拦了下来,当真是出师不利。拓拔铮猜出她已然恢复了记忆,知晓她如今是借此机会打算离开南韫,回北临去。她本来是打算将他迷晕了过去,但却被他察觉出异样,反倒被他给暗算了。是以,她便只得不情不愿地被他带了回来。好在这拓拔铮倒也是个言而有信的人,不曾将她恢复记忆之事告知韫彧之。
晏殊言被韫彧之牵着,朝月老庙外走去,一阵风吹来,姻缘树上长长的红绸随风飘舞。韫彧之忽然止步,晏殊言亦是止步,一脸疑惑地望着他。韫彧之自袖间拿出此前他在那小摊上相中的那支素色碧玉瓒凤步摇,为她簪进鬓间,笑着说道:“如今,这步摇与你这身水碧色刺绣花襦裙倒是极为相衬的。”
晏殊言有些惊讶,此前,她明明已将这步摇放回了那摊上,却不曾想,韫彧之他竟趁她不注意,又将这步摇给买了下来。她抬起头来,看着韫彧之,那姻缘树上随风飘舞的红绸愈发衬得他今日这袭白衣如雪一般,竟让她不敢直视。她低眉浅笑,说道:“阿之,谢谢。”
“晏晏,有朝一日,你会离开我吗?”韫彧之偏头望着姻缘树上的红绸,幽幽地问道。
晏殊言闻言,面上的那笑容一滞。难道,韫彧之他其实已然瞧出了自己恢复记忆之事?好在韫彧之一直看着红绸,不曾注意到她面上表情的异样。半晌,晏殊言才笑着开口,故作不以为意地说道:“阿之,未来之事,谁也无法预料到。晏晏亦是不会知晓未来究竟会发生何事,你让晏晏如何能回答你这问题?”
韫彧之听罢她的答案,叹息一声,幽幽地对她说道:“走罢!”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