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道:“回娘娘,奴婢将才亲眼所见,那贵妃娘娘现下是安然无恙。反倒是陛下,据说将才在宫外受了剑伤,中了剧毒,如今是昏迷不醒。”
“废物!本宫要的是那狐媚子的命,可不曾想让陛下有何不测。父亲大人派去的杀手怎地会连这些事儿也办不好,真是可气!”皇后用力地一拍桌,愤怒地说道。
正在此时,皇后的亲信又匆匆跑进殿来禀报道:“娘娘,将才丞相大人传信来,道是此番派去的杀手无一人生还,据闻那贵妃娘娘是个武功高手,将一众杀手斩于剑下。”
皇后闻言,先是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继而又松了一口气。好在是无人被擒,如今,派去的杀手皆已是命丧黄泉,即便是陛下届时怀疑到自己身上,亦不会有何证据来治她的罪。皇后沉思片刻,这才开口吩咐道:“那狐媚子果真不是个寻常的角色。你这便传信与父亲大人,让他好生调查调查她的来历,本宫总觉得,这狐媚子的身份有些不同寻常。是以,陛下才会对她的来历三缄其口。若是她的身份之事能成为一柄诛杀她的利剑,倒也是不错的。”
“是,娘娘。”亲信领命而去。皇后这才站起身,正欲前去长生殿探望韫彧之。行至长门殿的宫门处才忆起,韫彧之受伤之事还不曾传出,宫里人还不知晓,若是她现下便去探望,便是不打自招了。思及此,她又生生止住脚步,转身回到殿内。她坐在金丝楠木椅上,心中焦虑不已。据艘鹩医爬愣崆毒药,是父亲大人自一位苗疆人那里得来的,毒性甚烈。寻常医者,即便是宫中御医,也鲜少有人见过此药,更遑论能配出解药了。若是没有解药,即便陛下他身强体壮,又有内力护体,依旧是熬不过今夜。
暗卫扶着韫彧之躺在榻上,便欲去唤太医来此,却被晏殊言出言阻止道:“若是你想将陛下遇刺之事昭告天下,便去唤御医来。”
那暗卫闻言,便只得生生止住脚步,一脸纠结之色,问道:“娘娘,若是不唤御医来此,那便只能去通知拓跋大人了。只是拓跋大人的府邸距皇宫甚远,且他今日指不定会出府游玩,若是因此耽搁了陛下疗伤的时机,只怕……”
“你只管去唤拓跋铮便是了。”晏殊言说道。那暗卫见她一脸正色,便只得领命,出宫去寻找拓跋铮的下落。
晏殊言坐在榻边,仔细地打量着韫彧之肩上的伤口。那伤口不过才一个时辰罢了,便已生出腐肉,散发着一股恶臭。而自那伤口流出的鲜血,色泽亦是愈来愈黯淡。
“暗影,你去太医院拿些银针、纱布与术刀来——子珑,你赶紧去打一盆热水过来。”晏殊言沉着地吩咐道。
不多时,暗影与子珑便拿着晏殊言吩咐的东西回来,一一放在桌上。晏殊言先是三下五除二地将韫彧之的上衣给剥了去,惊得子珑面上一热,急忙别开了头。晏殊言拧干帕子,将韫彧之身上的汗水拭去,摊开银针包,手指在一根根银针上流连。最终,她拈起数根银针,将它们纷纷插入韫彧之周身的穴位,封住他的全身经脉,使得血液流动的速度变缓。继而,晏殊言拿起那把薄如蝉翼的术刀,在火上烤了片刻后,深呼一口气,便小心翼翼地俯身,用那术刀剜去韫彧之伤口处的腐肉。即便韫彧之如今在昏迷之中,亦是因此痛得皱起眉头,半晌也不曾消下。见到那伤口流出的鲜血渐渐恢复成正常的红色,晏殊言这才拿起纱布,替他将这伤口包扎好,又将银针悉数取出。将这些做好之后,晏殊言的表情这才好看了些。
她抬手为韫彧之诊脉,面上的笑容却又在顷刻间悉数褪去。现下,韫彧之的脉象紊乱,体温忽高忽低,呼吸急促,浑身的脉络竟渐渐变成了黑色,看着已是令人胆战心惊。
相九本还被晏殊言这如此熟练的手法给惊艳到了,但见她面容有些难看,心有不妙,便惴惴不安地开口问道:“娘娘,陛下他如今怎么样了?”
“有些不妙。”晏殊言闻言,蹙眉答道。说罢,又仔细观察着韫彧之现下的状况,心下则在回忆着神医老人留给她的《百草宝鉴》中的内容,却不曾忆起何种药草会引起这等症状,心下便有些焦急,又有些自责。韫彧之是南韫帝王,若是他现下忽然驾崩,南韫定然会爆发内乱。于北临而言,倒是一个天赐的良机。只是为何,她却不愿就这么看着他死去呢?
相九闻言,一时不曾忍住,便在一旁低声抽泣起来,更是令晏殊言心烦不已。她不耐地冷声说道:“你家主子还没死呢!你现下在这里哭做什么?”
相九闻言,更是惊讶,这才发觉晏殊言她一改往日里纯良无知的模样。如今的她,一身清冷的气息,与陛下不分伯仲,竟让他心生臣服之感。子珑见状,急忙将相九拉出殿去,免得他再惹得晏殊言心烦。
便在此时,一道身影仿若疾风一般,掠进了长生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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