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气,跟着晏殊言离去。
自晏殊言走近琼池时,韫彧之便已知晓。如今,他眼角的余光瞥见那道白色的身影消失在重重楼阙之中,兀自叹了一口气,这才出声说道:“行了,无须再如此了。”
司徒月闻言,面上的笑意亦敛了去,离韫彧之亦是有些距离。她望着韫彧之,不卑不亢地说道:“陛下一诺千金,一言九鼎,臣妾别无所求,只愿陛下能饶过臣妾腹中的孩儿一命。若是陛下不待见他,届时,将我母子二人送去冷宫,或是送出宫也未尝不可。”
韫彧之闻言,说道:“君无戏言,朕既是答应了你,便自会做到。对你这等不沽名钓誉的女子,朕向来亦是仁慈的。”
司徒月闻言,脸色这才好看些。自她被诊出有了喜脉之后,这后宫中的妃嫔们个个皆是虎视眈眈。她深知皇后的为人,善妒且自私,自然是不会全心全意护她腹中孩儿的安危。且陛下又深爱着栖梧宫中的那位娘娘,或许,还不待那些妃嫔们出手,他便会先遣人来除掉这个孩子。是以,她便只得大着胆子与陛下做了个交易,若是陛下能利用她知晓贵妃娘娘的真心,那么,陛下便会留这孩子一命。如此,她便已心满意足了。
晏殊言回到栖梧宫,子珑便先将这幅画锁进了自己的柜中,这才来开解她:“娘娘,陛下他对你的情意,奴婢看得真真切切,明明白白。陛下他也只是今日生你的气罢了,再过一日,至多两日,待陛下他气消了,届时便会巴巴地跑来咱这栖梧宫见娘娘你了。”
“若是他一直不曾消气,那便怎么办?”晏殊言有些担忧地说道。
“娘娘你年纪轻轻,怎会这般杞人忧天?娘娘你便放心罢!陛下他哪是那般铁石心肠的人?”子珑宽慰道。
晏殊言闻言,这才有些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
长门殿内,亲信正向皇后禀报着今日所见所闻:“皇后娘娘,奴婢亲眼所见,今日在琼池附近的小亭中陛下与司徒昭仪真真是情真意切。栖梧宫的那位主子本是打算前去寻陛下的,见着那等场景,心下不悦,却也不曾发作,当即便忍气吞声地带着宫人回栖梧宫去了。”
皇后闻言,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有些得意地说道:“这司徒月当真是本宫下的一步好棋子。如今,或许再过不久,陛下与那狐媚子便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亲信闻言,有些担忧地说道:“即便娘娘借司徒昭仪之手将贵妃斗得再无翻身之地,但这司徒昭仪亦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娘娘万万不能将她轻看了去。陛下从前那般宠爱栖梧宫中的那位,如今,却也因她而生了嫌隙。虽说至今为止,这司徒昭仪皆是奉娘娘之命办事的,但难保她不会被陛下所折服。毕竟,她入宫之前见识少了些,不曾见过如陛下这般英明神武的男子,更是不曾享受过如今这等荣华富贵的生活。若是日后她尝到了权力的甜头,难保她不会生出其他的念头,届时与娘娘你为敌。这般一来,娘娘想要斗过她,又得颇费一番心血了。”
皇后闻言,有些不屑地笑笑,不以为意地说道:“她敢?她腹中的孩子是谁的,或许陛下是不知晓,但本宫却是再清楚不过了。若是她敢与本宫为敌,届时,只要本宫向陛下揭露此事,她便再无安身立命的机会了。”
亲信闻言微微皱眉,继而说道:“娘娘万万不能这般想,她腹中的孩子还不曾生下来,是以,任何事都有可能发生。若是这个孩子没了,娘娘便再也没有司徒昭仪的把柄在手。即便我们知晓她与那姓徐的小子有染,给皇室抹黑,但我们亦是不能拿出有利的证据。否则,便会牵扯出娘娘来,于娘娘实在是不利。”
皇后闻言,在心中思忖良久,这才冷笑着开口说道:“父亲大人确实是有眼光,才会派你这等心思缜密的奴才入宫辅佐本宫——你所说的确实是本宫不曾料到的。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若是她过惯了宫中这荣华富贵的生活,日后,再让她出宫去和那姓徐的穷小子过寻常人那般清苦的生活,她心中也定然是不愿的。如此说来,本宫最终还是引狼入室了。既然如此,本宫便也无须对她心慈手软了。”
“娘娘所言极是。即便是娘娘你将她腹中的孩子留下,抱养在自己的名下。但世事难料,娘娘日后或许也会有陛下的孩子,亦或许,那孩子对娘娘心存芥蒂,帮衬着生母来对付娘娘,那么娘娘你的境地便更加危险了——不知娘娘如今可否有什么好的计策?”
皇后闻言,笑得狷狂,道:“自然。”
亲信附耳过来,听闻皇后的吩咐,一脸阴笑地说道:“娘娘的这个法子极好,如此,便能一石二鸟,而娘娘的后座亦愈加稳固了!”
皇后闻言,很是受用地说道:“你向来不会令本宫失望,这次,本宫亦是信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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