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地开口道。
“你先走,我随后便来。”晏殊言望着莫语,朝他点点头。莫语见状,虽对拓跋铮有些不放心,但知他确实有心帮主子,最终还是毕恭毕敬地朝他微微行礼,以示谢意,这才离开。
“这次幸得你的帮助,我才能顺利地离开,实在是无以为报,”晏殊言望着拓跋铮,眼神诚恳地说道,“只是,这三更半夜,你为何还在这里等着我?”
“若你按你我约定之时离开,我自然不会在这萧瑟的风中等着你。如今,我既在此处等着你,定然是有话要与你讲,”拓跋铮看着晏殊言,悠悠地说道,“你是个聪明的女子,如今,我已将话说得如此明白,你也定是知晓了我要与你说的话,究竟是什么了吧!”
晏殊言又岂会不知拓跋铮他为何而来?单见拓跋铮在此处等着她,她便已猜出几分,如今,他又将这话说得这般直白,饶是她不懂这人情世故,如今也知晓了。是以,她沉声应道:“今日确是我的过失,误了时辰,但我定会遵守我的诺言,从今往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眼前。天涯两端,各自安好。”
拓跋铮看着她,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本来不愿如此,伤了你的颜面,只是你今日迟迟不曾出宫,让我有些担忧,你心中对他还不曾放下。如此,便……”
“你放心,我晏殊言以命起誓,此生若再与他相见,便不得好死。我明日便会离去,今夜,还有与我相见的友人,”晏殊言正色而凛然,她朝拓跋铮拱拱手,道,“就此别过,后会……无期!”
“后会无期!”拓跋铮亦朝她拱手道。
晏殊言转过身去,身影逐渐消失在黑夜之中。
拓跋铮站在原地,望着晏殊言的渐渐模糊的背影,不由得有些喟然。她确实是位不同寻常的女子,世间有几个女子能如她这般?如此一位有计谋、有智慧的女子,若真成为韫彧之的皇后,有她相助,这天下,迟早便是他的囊中之物。只是可惜了,她不仅是北临人,更是临丰帝喉间的那一根刺,不除不快。这也便注定了,今生她与他,终究是情深缘浅,一北一南,分隔于天涯的两端。
“保重!”拓跋铮望着那早已看不清轮廓的背影,轻声说道。
小院之中,不止有莫语等着她,还有许久不见的沐覃凌与洛千城。
沐覃凌见着她,向她扑过来,紧紧地抓着她的手,难掩激动的神色,语气热烈地喊道:“晏姐姐!”
当时在东垣,她与晏姐姐被那拨杀手追杀,晏姐姐走火入魔,将那拨杀手杀尽之后便没了气息。好在晏姐姐在那才子大会上得到那九转还魂丹,才得以死而复生。当时,那南韫新帝赶了来,为了晏姐姐的性命,她便答应了那南韫新帝,让他带走了晏姐姐。此后,她便一直不曾得到晏姐姐的消息,还以为是晏姐姐她伤势太重,不曾醒来。后来传出南韫新帝的宫中多了一位来历不明的贵妃,她这才知晓,原来晏姐姐她醒来后失去了所有的记忆,成为了南韫新帝的妃。她本以为,从此以后,晏姐姐便能与那南韫新帝有一个美好的结局。谁知,因着晏姐姐的身份,出了如此变故,晏家危在旦夕。恰巧她与洛千城游历到此处,又偶遇莫语,是以,洛千城便让莫语传信与晏姐姐,道是愿让东垣来助晏家。谁知,晏姐姐却让莫语捎来书信,让他们勿要插手此事。后来,她又从莫语口中得知,晏姐姐会回北临营救晏家人,是以,她便与洛千城留在南韫的京城,与她相见。
“覃凌,当真是许久不曾见了。”晏殊言望着沐覃凌,眼角弥漫着笑意。有这个女子的陪伴,那一段路程,她不曾感到孤独。看着站在沐覃凌身旁的洛千城,她眼角的笑意更深:“你与这小子,可是?”
闻言,沐覃凌面上浮起一片绯色,颇有几分小女儿家的扭捏。好半晌,她才支支吾吾地对她解释道:“千城他来我家提亲,因着他的身份,爹娘死活也不同意。是以,我便与他一同私奔了出来,游历天下。待有朝一日,我爹娘松口,我便再与他一同打道回府。”
闻言,晏殊言心中甚是欣慰。当年,那个一直巴巴对她好的女子,如今,终于有了自己的归宿。
“晏家之事,你当真不要我们出手?”洛千城在一旁出声问道。
闻言,晏殊言多了几分正色,她看着洛千城,坚定地点点头,答道:“若是东垣出手,挑起了两国间的战争,女帝自然也是为难的。更何况,我也不愿你们牵扯进此事,否则,我会愧疚的。再者便是,如若东垣当真出手,我晏家通敌叛国的罪名,在世人眼中,从此便坐实了。是以,此事,你们便勿要插手。我自己回北临去,是生是死,便只得看自己的造化了。”
“主子,我随你一道回去。莫语绝不会让主子死在莫语前!哪怕莫语粉身碎骨,也要保得主子全身而退!”莫语来到晏殊言身前,面色坚定地说道。
“如此,也好。”晏殊言望着莫语坚毅的脸,应道。
……
两匹骏马在晨曦之中疾驰,马蹄哒哒,似是唱着一曲悲壮的离别曲。骏马之上,一黑一白的两道身影,仿若误笔的水墨丹青,分明是不经意间,却又勾勒出非凡的美。
“你说,晏姐姐她此去北临,日后与我可还有相见之时?”红衣的少女依偎在身形挺拔的男子怀中,问道。
“如她所说,终究是看她的造化了。”男子叹了一口气,伸手摸摸少女的头,将她抱得更紧了。是他三生有幸,所以此生才会与她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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