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示照片:见过这个人吗?
我看看……哎,这不跑货的那老冉吗?见过见过,我这常客,三天两头就来我这吃饭。老板说:我印象很深,他基本都要的酸菜饭,偶尔再加个鸡蛋,吃两三年了都。
每次都点的酸菜饭?齐翌愣住,他还以为冉英华会点十块钱的两荤两素,相比铺面里吃已经很便宜了,没想到这人这么省。
他跑货赚的也不算少,年初还白捡了十万块,没必要这么夸张才对,这里会不会有什么隐情?
小贩点头:基本都是酸菜饭,只有几次例外,掰着手指头都数的过来……哦对了,他还喜欢喝点小酒,但不多,夏天的时候跟我买三瓶冰啤,冬天就去对面打二三两散装酒,边吃边喝。
齐翌追问:十七号晚上他过来了吗?..
十七号……小贩面露难色:具体记不清啊,哦,你等等,我查查收账记录。
很快他便找到了那条收款记录:找到了,那天晚上他九点四十来的,也是点碗酸菜饭,加了个荷包蛋。
喝酒了吗?
小贩说:肯定喝了,
冬天他每顿都少不了酒的。我没生意的时候跟他聊过,他说他平时都窝在车里睡,天冷了喝点小酒身子暖和。
对上了,冉英华血液里确实含有酒精,但量不大。
齐翌追问:只有他一个人吗?
小贩不假思索:就他。
末了他又满脸八卦的问:他不会犯事了吧?喝酒开车撞到人了?
不是。齐翌把话题拉回来:他吃完饭后就走了吗?
嗯,抱着他的酒边喝边走的。
大概几点?
十点不到吧?一般都是十多分钟吃完,有时会坐会儿喝酒,但那天是直接走的,我猜是困了想回去睡觉。
往哪个方向走的?
记不太清了……应该是那边?小贩不确定的指了个方向。
齐翌顺着他手看过去,了然,那个方向没有监控,怪不得黄绝顶查不到冉英华的踪迹。
收回目光,他又看向马路另一边的酒肆:他经常去那边打散装酒?
对。
行,那不打扰你做生意了。齐翌离开,到马路对面,扎进酒肆里继续打听冉英华的情况。
对于这么有特点的常客,酒肆老板印象也挺深刻,当即认了出来,还说他最爱喝糯米酒,十次有八次都打它。
复盘了收款记录,他也确定冉英华在17号晚上九点半来打过酒,齐翌调取了监控视频。
回到大排档,饭菜刚刚上齐,但大家都没动筷子,等着他回来。
老池碰了碰他手肘:问到什么了?
边吃边说吧。齐翌示意大家开动,把刚刚的发现转告给他们。
小秦听完绷不住了:搞半天,结果只知道他在对面吃了顿饭?
需要重新复盘一下了。齐翌说:原以为他是被人诓着喝了点酒,但事实确是他自己喝的,随后走进前边那条街道,被人劫走。
但他的身上确实没有抵抗伤和约束伤,血液里的那点酒又不足以让他醉倒,我想当时应该是碰到了熟人,所以没有戒备,直接中了招。
小秦说:熟人作案吗?还是有点宽泛,能不能再细致一点?
暂时不能。齐翌说道:先吃饭,等会过去看看。
哦。
草草解决了午饭,齐翌安排其他民警继续逐铺走访,他带着小秦和老池往摊贩指的方向走去。
那是条断路,走几十米就被铁皮拦住了,里边是个工地,正在修建轻轨站。最右边留了条单行道,容车辆经行,很狭窄,再往里走个几百米,又是一片荒山。
老池摸着后脑勺直咂舌:奇了怪了,好端端的冉英华往这边走干什么?你是不是被小贩坑了哦?
他没理由也没那个胆子,得罪警察,他这移动摊位摆不下去。齐翌一路向前,边走边仔细观察路面:正常人是不会往这边走,但如果有人喊他呢?
说着,齐翌脚步一顿:看。
前方的马路牙子上摆着三张瓦楞纸,边上两张有明显的屁股印,中间那张则沾了不少油污。
有人坐在这吃东西?老池愣住:不科学啊,隔着几米就是工地,灰大得很。
但这里够隐蔽,还没监控。小秦有点兴奋,语调上扬:看来齐队果然没猜错,他被人喊了过来,在吃东西的时候中了招。
齐翌没表态,让他们去附近再找找其他线索,他戴上手套,仔细检查起纸板,又用棉签刮了点油凑在鼻子前闻:隐约还有点味,时间不算太久,就这几天。
他转了圈
,在附近发现了些染油的塑料袋碎片,裹满灰尘的卤肉以及蓄了小半瓶液体的水瓶,瓶子上贴了张红色的小签——老胡烧酒。
拧开瓶子闻闻,白酒味浓烈的呛人,齐翌嫌弃地收起来:等会带回去化验,看看能不能找到冉英华的生物学痕迹。
小秦也找到了条完整的袋子,上边印着多味老卤肉:齐队,我这就喊他们去这家店里问问?
嗯,记得调店里监控。
好……
汪汪汪!
正在这时,他们忽然听见狗叫声,叫得很凶,偶尔还夹杂几声尖锐的哀嚎。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懵:什么情况?
去看看。齐翌忙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就见老池捏着一根竹竿,以横扫千军之势抡倒了三五只大黑狗,剩下的对他一阵龇牙咧嘴,夹着尾巴逃跑了。
什么情况?齐翌问他:怎么跟狗打起来了?你抢它们吃的了?
去***!老池咬牙切齿地丢掉竹竿,骂骂咧咧:我啷个晓得咋回事儿,发现前边有间破屋,寻思着去看看,忽然就从屋子里冲出十几条狗围着我就咬。
呃……没伤着吧?
没有。不过我觉得那破屋有古怪,你要不要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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