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查清凶手,还海潮,也还你们一个交代。”看书喇
唐正尧双眼通红,面露凶光,脸扭曲到狰狞:“抓到凶手,你会让我们报仇?”
“当然不会,我是警察,必须依法办事。”
“依法办事?这也叫报仇?”
“杀害青少年儿童还残忍碎尸,基本逃不脱死刑。这样还不够吗?”
两个人面面相觑,谢清昭一时忘了哭,唐正尧咬着牙尖,已经冷静下来:“你要我们怎么配合?”
“我问你答。”
“可以。”
“近段时间,你们家和谁结仇了吗?”
“没有。都一个村的,你还不了解我们家吗?”
齐翌确实不了解,一开始在面馆听到老唐家的时候,即使村里就他们姓唐,他也没想起来。
不过听宋瑞美说两家关系貌似挺好的,逢年过节还会送油……话说回来,齐翌对此竟然毫不知情,印象中他工作前两家根本没什么往来,否则他也不至于想不到。
但话不能这么说,齐翌难得稍稍绕了个弯:“关键不是我了不了解,得你亲口说。”
“我们做生意讲究诚信为本,和气生财,榨的油质量绝对没话说,跟邻里关系都很好。而且村里就我们一家榨油的,跟别人也没竞争,哪里会跟人结仇?”
齐翌看一眼华所长,华所点了点头,他接着问:“最近有没有跟别人闹矛盾呢?吵架扯皮之类的?”
“没有。”
“唐海潮呢?他有没有闯什么祸?”
提到他,唐正尧说不出话了,自己幺儿什么德性他也清楚,那熊孩子就是个上蹿下跳的惹祸精。
他阴着脸说:“前几年忙生意,确实疏忽了对他的管教,但他还是个孩子……”
“有些话你们可能不爱听,但我不得不提醒你们,大部分的人对熊孩子都没什么耐心。”齐翌打断他们:“举个例子,当年他放炮仗烧掉别人车的时候,如果车主就在现场看到这一幕,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事都有可能。”
唐正尧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当场变起了脸。
谢清昭气愤则丝毫不减,她只知道自己孩子死了,根本不管那么多:“不管海潮做了什么,他被……”
“我知道,罪不至死,凶手肯定要受到惩罚。但现在,你们得如实告诉我他最近究竟闯了什么祸?”
唐正尧别过脸:“上个月,他把人家店里的啤酒瓶盖全部撬开了,被人揪着回来。”
“你们怎么处理的?”
“道歉,赔钱。”唐正尧说:“我们确实疏于管教,这我认,但我们不是蛮不讲理的人,错就是错,该赔要赔,该打要打。”
齐翌点头,不管怎么说,这态度是对的。
但……
既然只是经济上的损失,已经获得赔偿就不太可能再追究了,那家店的老板嫌疑不大,何况上个月离现在也有点久远。
齐翌继续追问,唐正尧努力回想,接连说了唐海潮闯的几次祸,多数问题不大,而且要么是无心之失,要么是恶作剧。
齐翌听完下来,感觉唐海潮并不是寻常意义上被惯坏的孩子,恰相反,他很缺乏关爱,所作所为更像是想引起关注,唐正尧夫妇打他越狠,他就越熊越闯祸。
就像那撸多。
而且……
时间都太久远了,闯的祸虽惹人烦但也不至于上头到要杀人,齐翌觉得“苦主”的作案嫌疑都不大。
“别再说之前的了,就最近两天,他闯过什么祸吗?”
“没有,可能是他知道期末没考好有点害怕,这两天都比较乖。”
这样的话,最大的可能就是他“离家出走”后心情不好,闯了大祸,被人残忍杀害。
看来很难从唐正尧夫妇身上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还是得从作案工具着手,或者寻找第一现场。
尸块太碎了,齐翌暂时也没法准确判断他的直接死因和致命伤,无法支撑他做出判断。
“行,大概情况我了解了。时候不早,你们也抓紧回去休息会儿吧,案子有进展我会联系你们。你们想起什么了,也可以随时给我电话。”
谢清昭不愿意就这样离开:“回去?不是,这才哪到哪啊,你就了解情况了?有头绪了?”
齐翌理解她的心情:“问询只是调查的其中一环,要问的也不只是你们。”
“可是……”
“他说的对,走吧。”唐正尧劝自己媳妇,对齐翌点点头:“那就麻烦你了,随时给我电话。”
“好。”
唐正尧拉着仍不愿走的谢清昭离开。
华所长看看时间:“一点了,还去烂尾楼吗?”
“去。”齐翌不假思索,他总觉得那栋烂尾楼不同寻常,他很在意,等不到明天:“先做个简单的摸排,看一下就休息,明天继续。”
“行,那我带你们过去吧。”
烂尾楼离得不远,唐海潮离家后走个两三百米就能到。大楼面积不小,占地目测有三四百平,但没来得及盖几层,矮胖矮胖的,与夜色融为一体,手电灯光打在黑漆漆的墙面上,看起来有点诡异。
“就这了。”华所介绍:“听说按规划楼盖好后要在前边铺一层水泥当停车场,还要砌围墙围起来,还没来得及盖,楼前还是黄土,这两天又下雨,前面不太好走了。”
“果园菜园呢?”
“在楼后面。嗯,鱼塘已经挖好了,不过还没来得及放鱼,水晾了几年,我记得干了三次,现在还是有点臭了。嗯,先去园子里看看,还是先进楼?”
“先进楼。”
晚上温度更低了,冻得脸疼,里面草有半人高,这帮熊孩子勉强趟了条路出来。
墙面斑驳的趴着藤蔓,石灰已经发霉半脱落,地上都是垃圾,窗子已经生锈,手电筒照不到的地方,都被黑暗笼罩,要藏个小鬼很容易。
齐翌看着盖到一半的大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烂尾楼也在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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