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周边某处农田之内,一名正在劳心耕作的汉子突感自己呼吸困难,头脑发昏,紧接着双膝一软,噗通坐在了田埂上。
他这番举动顿时引起妻子的注意,三两步奔到汉子身边:“少安你怎么了?是不是累着了?”
汉子拄着锄头想站起身子,但试了几次都没起来,只得喘着粗气摇头:
“额么事,就是不知咋的,身上突然么了力气,歇一哈就好。”
妻子细心地为丈夫擦拭着额头的汗水,忧心道:“准是你最近饭吃的不应时,又专挑稀的吃,天天又这么干,就是头牛也遭不住,听话,晚上吃些稠的,补补力气。”
一听妻子方才之语,汉子顿时火冒三丈:“你说甚呢?吃稠的?除去请莲花寺和尚灌顶的钱,家里就那么点粮食,额吃稠的爹娘就得吃稀的,你怎么能说这种话,真是不像话你!”
妻子仍旧据理力争:“家里你是壮劳力,每天干那么多活,不吃稠的哪有力气,我这也是为你好。”
明白妻子是为自己好,但汉子仍旧迈不过自己心理的那道坎:“额跟你说秀莲,你对额好的太过分,额也要捶你…”
说完,他强拄着锄头直起身子,继续开始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劳作,随着他臂膀的摆动,那垂挂在颈间的莲花佛牌散发着氤氲的粉色光芒。
这对贫苦夫妻不知道的是,刚才汉子的经历,此时正发生在东海千千万万莲花寺信众的身上。
锤人汉子算身体素质好的,无非是有些晕厥乏力,而那些身体素质差或是年岁高的,则直接倒地不起,甚至一命呜呼者也大有人在。
然而讽刺的是,在这通讯匮乏的年代,没人将东海的异常公之于众,反而更多的人第一时间掏空家里的积蓄,去寻找莲花寺的和尚释以‘灌顶’,意图挽救那些昏厥的亲朋,当真是未出狼窝,又入了虎口。
而此时的火棘潭旁,受万千信众精血滋养的荣相已经转变成了另一种姿态。
先前的破衣烂衫早已被崭新的增跑袈裟所替代,光秃秃的头顶带着毗卢帽,手持九环锡杖,赤脚踏着金色佛莲,俨然一副佛祖降世的姿态。
这些新鲜出炉的服饰并非荣智荣善他们随身携带,也并非寻常麻布丝绸织就,而是由万千佛光凝成的光丝所铸。
念了一辈经的普泓普智都呆了,若不是荣相胸前挂着那黑色佛牌,他真就说不定给人跪下了。
“见到佛祖…为何不跪…”
未见荣相开口,他的声音已然出现在火棘潭周边所有生灵的脑海之中。
无论是沈倧,田不易这样的修行之人,还是参加花簪集的田野乡民,在听到这股声音的刹那,只感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促使自己膝盖缓慢变软,想要下跪。
沈倧等人修为高深的还算能坚持自我,而那些早就被佛音所迷惑的普通人,则丝毫没有抵抗地噗通一声跪倒,随后继续诵念着佛经。
田不易心知不能继续让对方释放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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