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暖,听我一言,景祐是将相之才。”
听完她只想破口大骂。
你会看面相咋地就说景祐是将相之才?看面相怎么不干脆上集市搭个棚子竖面破旗写上“邹半仙算命不准不要钱”?将相之才你就要拖我家景祐下水?世界上那么多将相之才的人你怎么不去一个一个找!少了景祐你会死还是会残?装模作样的给自己找借口真是贱到无敌了!
可是她没有骂,因为邹羲又说了一句话。
“算了,我也累了。若你实在不愿意,景祐这事,便罢了。”
突然疲惫的语气,让她不知道怎么搭话了。
他说他累了,自然不是劝说她这件事上累了。风暖仔细瞧着邹羲,他漂亮精致的眼睛下有着重重的青黑。
她忽然就感到了心疼。
其实,他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
轻轻叹了口气。
“今后若是发现景祐有任何意外,我必不饶你。”
邹羲惊喜的抬起头看她:“你这是……答应了?”
风暖却不接话,自顾自的说:“他若不小心得罪了什么人,你也要多看顾一些。”
“这是自然。”邹羲笑着,偷偷松了口气。
看着邹羲眼底的笑意,风暖却开心不起来。她说的那些话只是安慰自己而已,他是主子,她充其量不过一个食客,有什么资格跟他做这些要求?自她同意让景祐走,她的优势就没有了。
她仿佛已经闻到了未来腥风血雨的味道。
“三公子,我想与景祐待待,便不陪你了。”要谈的已谈完,风暖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那我走了,不必送。”邹羲也不多言,笑笑起身便走。他知道她虽然答应了,心里多多少少还火着,甜头得着便好了,没必要还留下来碍眼。
看着邹羲出了门,风暖才松了口气摊在椅子上。她伸手盖住眼睛,再看不清表情。
“姐?”
景祐听红藕说邹羲走了,便寻了过来。
“景祐?我正准备去找你,坐吧。”风暖直起身子,脸上已不见波澜。
景祐怯怯的坐下,小心的看着风暖,等她开口。
看见景祐这样的表情,风暖心中不由得一酸。也许从前是真的错了。
“景祐,三公子今日来与我说,要你明日便搬去他那里,他有心栽培。你如何看?”
“我想去……不过,一切凭姐姐的意思。”景祐观察着风暖 ...
脸上的表情,也不知三公子说服她了没有?
“想去便是想去,不必凭我的意思。景祐,我从前护着你不让你受伤,却不是想让你养成没有主见的性子。”风暖摸摸景祐的头,眼神柔的要化开。“你不必顾忌我,今后想做什么便去做吧,只要是你觉得该做的,我便支持。”
景祐原来还觉得忐忑不安,现今听了风暖的话脸都亮了起来。
“姐,你对我真好!”
“真是傻瓜。”
风暖与景祐相视而笑,窗外残阳斜落,惨白的日光渐暖,照在院子里的树上,惊起了一树芳华。正是初夏渐深。
当晚风暖为景祐做了顿丰盛的饭菜,殊不知这却是她为他亲手做的最后一餐。之后烽火连天枯骨功成,她竟是再没得着空为他做一顿羹汤。
第二日,便有人来迎了景祐。想着昨晚絮絮叨叨说了一晚上的话,想着整理了又整理却没有几件衣服的包裹,想到最疼爱的弟弟今后便要独自面对一切,风暖忍了一晚上没掉的泪终于还是落了下来。
“姑娘,你若是想公子了,还是可以去看他的。”红藕递过一方手帕,轻声劝道。
风暖接过手帕擦了擦眼角,一声不吭的往回走。昨日邹羲毫不顾忌的道出了她的身世,她心底还是有些害怕的。邹羲这个人,太深。史官记载当年薛枳拿走华诺人头,留在华家人尽数被杀,同时华诺妻子同一双儿女的遗体也消失的干干净净。朝廷也派人查过,只是并无结果,便只当是有人不忍华家惨状偷偷葬了他们。舅舅救了她们姐弟逃往南方,并一路相安无事的过了这么些年,如今这个秘密才在邹羲身边待了一个多月就被挖了出来,可见他手里的力量有多强。她要在他手里护着景祐,必不能再这样下去,还要想个法子更接近邹羲才行。
可是还没等风暖想出法子,新一轮的战争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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