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昏迷不醒!”皇帝重复了一遍,指着邹羲一脸痛心:“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竟让一个堂堂公主昏迷不醒!”
邹羲当即跪下请罪:“父皇息怒!请父皇赎罪,儿臣也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赶过去时长阳已经昏迷了。不过她并未受伤,太医看了想必也清楚,她只是中了些轻微的蒙汗药。此事有太多蹊跷的地方,请父皇允许儿臣彻查此事!”
皇帝却冷哼一声:“连自己妹妹都保护不了的人,朕能指望你查出点什么东西?”
“正是因为长阳是己箴妹妹,己箴才要不遗余力的去查明此事!”邹羲回的铮铮有力,倒是让皇帝犹豫了。
邹羲说的没错,这皇宫里再没有人能比邹羲对邹姌更好了。毕竟是一母同胞的兄妹,而他就算再疼邹姌,每日忙着朝政也始终是分身乏术。
“罢了,就让你去吧。”皇帝挥挥手,“我也乏了,你先回去吧。”
“是,儿臣告退。”邹羲起身,看到皇后的嘴边隐约出现了一抹笑意。
得意?邹羲暗自冷笑,谁得意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邹姌在许府出事,八成和皇后脱不了关系。但是邹羲想了又想,仍旧没想明白皇后是怎么把许戟给套进去的,而设计邹姌,对她又有什么好处?这件事一出,影响最大的便是邹姌清白的名声。若是她自己有个女儿还好,可邹姌是这后宫中唯一的公主,抹黑她的名声似乎并没有什么意义。
夜深的时候,邹羲偷偷出了宫。
进了许府,风暖和许戟早已等候他多时。
待坐定,邹羲便直奔主题:“连疏,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戟皱眉道:“其实自打一进府我便派人跟着公主,陪公主和华姑娘游园的那两姐妹中的妹妹最近行为有点异常,故知道祖父派了她们陪公主时,我便留了个心眼。后来公主进亭子稍作休息,按理说应该有人一路看顾着,但却在亭外出现了吵闹声。我派去的人当下便觉得不对劲,偷偷禀告了我。正巧这个时候祖父不知听了谁的建议要往亭那边走,我担心出事,便偷偷溜了抄近路先去了亭子。果然不出我所料,进去的时候正碰见一个家仆打扮的人试图轻薄公主,他看见我转身想跑,被我一掌敲晕 ...
扔了出去。然后,你们就过来了。”
说罢他看了看坐在面前的两人,“我没明白,到底是何人要如此陷害公主。”
风暖和邹羲对视一眼,开口道:“皇后。”
“皇后?”许戟很惊讶。
“是皇后。”风暖说,“据你所说,我推测幕后人是皇后不会错。须知名声对一个女子最为重要,而姌姌贵为公主,一举一动都为天下人所窥视,更是不能出错。”
“差不多是这样,但我也不明白,皇后此举是何用意。”邹羲点头接到。
“如果我没有估计错误,最迟后天皇后便会有行动了。”风暖盯着烛火,在深夜里,烛火一跳一跳的闪动,驱散了一小片黑暗。“我猜,她此举是为了牵制三皇子。”
“牵制我?”邹羲皱着眉重复。
“在这皇宫中,恐怕没有人能比邹姌对你的影响更大。她深知这一点,所以决定掌握邹姌的人生。而今太子未定,邹斐已失去了竞争太子的资格,而你,便是最大的变数。”风暖把目光从烛火上移回来,放到邹羲脸上。他是聪明睿智冷静自持,看的透阴谋玩的了权术,却不一定知道女人之间那些阴损的法子。对皇后来说,只要能让邹墨稳稳的坐上皇位,区区一个公主的名声又算什么呢。
邹羲半晌没有开口,风暖接着说:“我猜,她此举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就是单纯的要坏掉姌姌的名声。姌姌已到婚配年龄,只怕不日便要择驸马,而出了这等事,只要一传出去,那些清白人家只怕都会望而却步。尚公主本来就不是一件讨喜的事,再加上一些流言蜚语,足够让姌姌婚配不了。而她只要在这时,从家族中挑出一位过得去的族人,让他娶了姌姌便够了。”
“可是就算公主嫁了人,也还是殿下的妹妹啊。”许戟有些烦躁的开口。
风暖摇摇头:“许戟,你不懂女人。出嫁前再亲兄弟家人,只要嫁了人便是夫家的人了,一定会向着夫家。”
说着说着又沉默了下来。其实这都不是最坏的情况,皇后约莫是安逸惯了,并不怎么会揣测人心。便是姌姌的名声真的坏了,依她的脾气谁还能强迫她嫁人不成?但此次许戟强插一脚,却可能让她趁机顺水推舟,重做打算。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皇后借此机会逼迫许戟和邹姌成亲,然后将许戟从邹羲的从将里抽出来,另外塞一个人进去。
但愿皇后想不到这点吧。风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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