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贝翊宁抬头的时候,黑眸在耀眼的夜景下流光四溢,熊橙对视他,片刻后说了谢谢。
当然贝翊宁不会还她一句不客气,他站起身,顺手将沾了血渍的帕巾丢到后头的一只公共垃圾箱,再兀自地往前了一段路,找到广场角落的某个感应水龙头,冲洗被弄脏的手。
贝思哲对熊橙说:“爸爸一直都有严重的洁癖。”
“看得出。”
“不过爸爸还是很帅的。”话锋陡然一转。
熊橙低头瞟了一眼贝思哲:“这是今晚的第几遍了?”
贝思哲竖起两个手指:“第二十二遍?”
熊橙叹气:“你再向我推销你爸,我就不和你玩了。”
贝思哲闭上了嘴巴。
熊橙看着夜色下他一张白白净净和馒头一样的脸,感悟一个事实,这孩子的长相和贝翊宁是两种风格,从眼睛,鼻子,嘴唇到下巴……没有一点神似的。
难道他说的那些话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他的身世算很凄楚,亲生父母不在身边,在学校没有朋友,还有一个贝翊宁这样奇葩另类的监护人,当真令人同情。
她的心软得和棉花糖一样,正欲伸手摸摸他的脸,他却郑重地亮声:“其实你不需要自卑,我觉得你不错,勉强的话可以配上爸爸。”
“……”
贝翊宁回来的时候一身风光月霁,尤其是那双修长,干净的手在夜光的映照下似乎会发亮。
熊橙和他对看一眼,默默无言。
“玩的够久了,现在回家了。”贝翊宁对贝思哲下了命令。
贝思哲意犹未尽地看着熊橙,熊橙赞同地点了点头。
贝翊宁开车送熊橙回去,一路上,贝思哲又和熊橙窃窃私语了很久,透过后视镜,贝翊宁看见他们亲密的姿态,贝思哲仰着脑袋在熊橙耳朵边说话,熊橙低下头,很耐心地听他说话,时不时地一笑。
“爸爸在偷看你。”贝思哲在熊橙的耳畔嘟囔了一句。
“嗯?”熊橙看了一眼贝翊宁,他正襟危坐,双手轻轻按在方向盘上,目不斜视,安静专注地等红灯,何来偷看?
“就是刚才,一共偷看了七次。”贝思哲小声说。
熊橙看着神神叨叨的小鬼头,想了想问:“我脸上有东西吗?”
贝思哲用手摸了摸熊橙光溜溜的脸,诚实地摇头:“没有啊。”
熊橙无奈一笑:“那就行了。”
车子到了熊橙的小区门口,熊橙跳下车,隔着车窗和贝思哲拜拜,转身往回走的时候正好撞见下楼倒垃圾的熊晖。
熊晖一脸惊讶:“姐,那个胖胖的小朋友是谁?”
熊橙和他解释了一下情况。
“这么说来他是你的忘年交?还有他那个爸爸,你这段时间常和他们来往?”
熊橙没有否认。
熊晖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家老姐:“姐,我的确很希望你尽快找个对象,但你千万别找有孩子的男人,多吃力不讨好啊,以后有你累的。”
“谁说我要和他爸爸处对象?完全没有的事。对了,你年纪不大,怎么摆出一副居委会大妈的姿态?”
“是吗?”熊晖的两只眼睛犹如一对探照灯,试图寻找出蛛丝马迹,慢慢地说,“三年以来,这可是头一回,有男人开车送你回来,你下车的时候还笑得特别开心。”
“笑得开心就是恋爱了?我平时也常笑啊,你别多想了。”熊橙无意和熊晖继续这个话题,迈着轻快的脚步往前走。
熊晖愣在原地,过了一会再慢慢跟上去。
上楼回屋后,熊晖还有些不依不饶的,反复询问,熊橙的耳朵烫烫的,不耐烦地说:“我说了没有的事,你怎么就不相信?”
熊晖气定神闲地坐在沙发上喝冰可乐,咽下一口后说:“那你敢不敢发誓,以后不会找有孩子的男人?”
熊橙思考了一下,竟然没有第一时间蹦出一个自信十足的“敢”。
“果然是这样。”熊晖十分失望地看着她,“你肯定和那个小朋友的爸爸有什么,你们已经手拉手了吗?”
电光火石间,熊橙的脑海窜过一幕,那天她重心不稳地倒向贝翊宁,而他及时伸手牢牢地挡住她某部位。
这似乎比手拉手更严重。
当然,关于这点绝不能告诉第三人。
熊橙长时间的沉默足以让人浮想联翩,熊晖突地将可乐罐重重地放在玻璃几上,一脸怒容:“下次再让我看见那个男人,我一定要上去警告他,少打我姐的注意,这也不照照镜子,自己多大年纪了,还带着一个孩子,怎么好意思和黄花闺女处对象?”
……
后面的几天,熊橙的心情有点复杂,具体因为什么变得复杂她也不知道。
其实生活还是老样子,她安安分分,规规矩矩地工作,按照顾客的吩咐,在艾朵的后厨房烹饪一道又一道精致可口的菜肴,准点上班,准点下班。
贝家父子那边暂时没有动静。
贵客尚至如倒是又来了艾朵两次,其中一次,他提出和熊橙见面,等熊橙来到他面前,他似笑非笑:“熊小姐,其实你和贝大设计师关系挺好的吧?”
“啊?”
尚至如很娴熟地晃了晃手里握的一支郁金香型玻璃杯,从容地说:“前天晚上的酒会,我有幸和他碰上了,简单地聊了几句,还提及了你。”
“我?”熊橙不觉得自己可以成为他们之间的谈资。
尚至如的神情依旧和蔼友善,眼眸却让人有点难以揣测,淡淡地品了一口酒后笑道:“也没说什么。”
熊橙识相地不再多问。
尚至如没有告诉熊橙在前天酒会上发生的小插曲。当晚他依旧单身赴约,赶到现场就看见了几位熟悉的朋友,走过去热络,发现贝翊宁在其中,他主动打招呼,贝翊宁只是冷漠地点了点头。之后他和那几个熟悉的朋友相谈甚欢,朋友们不免又老话重提,要给他物色一个德貌双全的伴侣,他正要婉拒,站在一边,全程冷场的贝翊宁突然开口,说了一句:“我听说尚先生是难得的深情人,至今对发妻恋恋不忘。”
尚至如有些意外贝翊宁会主动提及这个,微笑地点了点头,直接承认:“自从内人去世后,我对这方面看淡了,也习惯一个人的生活,暂时没有打算重觅人生伴侣。”
贝翊宁举起酒杯和他碰了碰,评价道:“真是令人感动。”
说完,就和众人擦肩而过,径直走向别处。
而后,尚至如用目光搜寻到靠窗独自欣赏夜色的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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