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随便看看。”他否认,轻轻放下了她的脚。
熊橙站起来,掸了掸裙摆,回过身看桌子上的塑料袋:“你饿了是吧?我去做饭了。”
...
说着走向厨房。
“等等。”贝翊宁说,“我和你一起。”
于是,他们一起走进厨房,熊橙掌勺,他给她打下手。
这也似乎是她唯一可以指挥他的机会。
“排骨要洗干净。”
“牛肉切叮要斜切。”
“芥菜皮要在热水里过一遍。”
“秘制酱料等会放,不是现在……”
……
贝翊宁转头,声音有些冷:“你好像一直不停地‘质疑’我所做的一切?”
熊橙不敢作声,她实在不忍直视他把牛肉切得乱七八糟,含蓄地表示不用他帮忙,他却没听懂似的,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慢条斯理地一刀又一刀。她总不能说“你做得都不对,放手,一边歇着去”,只能旁敲侧击。
“你不会认为我连做一顿饭菜的能力都没有吧?”
“当然不是,我只是提醒你一下。”熊橙干笑,“不过你怎么会想到和我一块进厨房?”
贝翊宁忽的想起昨晚的电台节目,那档一男一女一唱一和,嘈杂无比的口水节目上说,会下厨的男人最有魅力,和情人一起下厨是最浪漫的事情。
当然他不会直说,转移了话题,说道:“做这个对我来说没有难度。”
熊橙看了砧板上被切得面目全非的牛肉叮,善良地保持沉默。
一个多小时后,完成了五菜一汤,彩椒牛肉粒,芥菜皮炒肉丝,南瓜山药盏,鲜蔬肉酱卷和薏苡仁冬瓜排骨汤。
“你多久没下厨了?”熊橙忍不住问他。
“水饺,方便面和速食汤算吗?”
“不算。”
“那很久了,读书的时候常常下厨,做饭给自己和妈妈吃。”
“那是你十多岁的时候吧?”
“嗯。”
“你爸爸呢?我问的是你亲生爸爸。”
“我八岁的时候,他和我妈离婚,之后去了美国,没有再联系过。”
熊橙点了点头,以为他会反问她的父母,她也做好了告诉他的准备,不过意外的是他没有问。
她暗自松了一口气,如果没有必要,她也不希望一次次地回忆父母出事的细节,那对她来说过于沉重,也许情绪上也难控制,幸好,他没有问。
吃完饭,照例是他洗碗,她在一边洗水果,顺便偷看他安静,傲岸的刷碗英姿,她突然有冲动从他身后抱住他,幸好克制力好,勉强忍住。
把葡萄放在一个透明的玻璃碗里,均匀地撒上些许盐,打开水龙头加水,浸泡十分钟后再用水冲洗干净。
贝翊宁正在擦碗,熊橙递过来一颗葡萄:“尝尝看甜不甜?”
他看了一眼,高高在上,若有所指:“我不吃带皮的。”
“……”好吧,是让她剥皮是吧。
她剥了皮,再递到他唇边,他咬下尝了尝:“过甜。”
熊橙不信,自己尝了一颗,咀嚼后点头:“好甜。”
因为他不喜欢吃甜的,她没勉强他再尝一颗,没想到他意外地开口:“再给我一个,剥了皮的。”
她又剥了一颗,递到他唇边喂他吃,笑得说:“你和孩子似的,还要人喂。”
他看着唇边的葡萄,又看看她的眼睛,觉得很像,一样的圆,一样的黑,还亮晶晶得泛着一层光泽,心里微微的一动。
他吃完的同时,碗也洗干净,脱下手套,搁在一边,非常自然地把她拉到自己怀里,低头亲了一下她的唇,她稍微配合了他一下,回应了这个亲吻,舌尖不小心碰到他的齿,这下子引火自燃,逃不掉了,他一手按住她的后腰,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慢条斯理,彻彻底底地品尝她的味道。
她的围裙还没摘下,他的身上还有点洗洁精的味道,严格来说,此时此刻不是接吻的好时机,只不过她不明白简单的蜻蜓点水怎么会变成这么冗长,有力?
慢慢地,她的手攀上他的后背,任由他把她抱起来,放在流理台上,一手撑在她的身侧。
他松开她的唇,目光执着地往下研究,入眼的是她白皙如雪的脖颈,他贴过去轻啄,她顿时像是被通电一样,整个人往后缩了缩,他顺势前倾,继续认真地轻吮她的脖颈,很快,在她的脖颈上留下无数的专属印记。
“姐,你在干嘛?”
像是平地一声惊雷,熊橙回头神来,吓了一跳。
熊晖什么时候进门,还站在厨房门口……?
显然,熊晖也傻了,没想到他们会在厨房就迫不及待地亲热,一时间和个木头似地矗在原地。
贝翊宁松开了熊橙,对她说:“碗已经洗好了,你自己放进消毒柜,我先走了。”
“哦,好的。”熊橙耳朵很热,又很尴尬,闻言立刻点了点头。
赶紧送走贝翊宁,熊橙回来一看,熊晖还傻傻地矗在原地,不禁说:“你怎么了?”
“姐,你让他登门入室,还让他对你动手动脚?”熊晖回头神来立刻怒了,“你完全不懂得保护自己?”
“他又不是陌生人,他现在是我男朋友,动手动脚什么的也还好吧。”
“你们才好了多久,他就亟不可待地在厨房里对你做这样的事情,人品可见一斑,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他很可能提出更过分的要求,你也答应?”
“说来说去你就是对他有偏见。”熊橙正色,“熊晖,我不喜欢你这样。”
熊晖固执地盯着她,一会后沉默地离开,回到自己房间,重重关上门。
熊橙被他突如其来的情绪吓了一跳,闷闷不解。
她把碗放进消毒柜,走去洗手间的时候对着镜子一看,自己脖子上满是狼藉,像是被吸血鬼啃了一遍,不忍直视,难怪熊晖反应那么大。
细想一下,熊晖对贝翊宁的偏见会不会只是因为他在吃醋?就和当初她得知他和戴晓笙恋爱后的感觉有点类似?一时间的别扭,随着时间就会好转。
熊橙摇头失笑。
只不过,熊晖这次气得很大,隔天早晨就出门了,到熊橙下班回家还没回来。
她打电话给他,他说和朋友在外面,要晚一点回来,她嘱咐了几句挂了。
另一边,夜色下,贝翊宁走出建筑事务所,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大男生。
熊晖和他面对面,表情严肃,开门见山地说:“你有时间吗?我有很重要的话和你说,当然是关于熊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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