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害怕现在的时光会戛然而止。
她患得患失,因为她陷入了感情中,她渴求更多,也是因为自己对他的感情不受控地越来越深。
...
虽然不敢轻易触及那个字眼,但内心的情感早一步抵达。
于是,自然而然地,想和他一直,一直在一起,天长地久。
她闭上眼睛,埋头在柔软的枕心,深深地吸了口气,克制住那突如其来的强烈情绪。
*
贝翊宁回阮家接贝思哲。
素馨正拿着毛巾帮贝思哲擦脸蛋,听到脚步声,贝思哲第一时间转过头,叫了声爸爸。
素馨对贝翊宁依旧没有好脸色,不咸不淡的几个字:“回来了啊。”
“嗯。”贝翊宁点了点头,往沙发上一坐,认真地看着贝思哲的眼睛,“这段时间在奶奶家有没有闯祸?”
“没有。”贝思哲斩钉截铁,“我一向文质彬彬,怎么会闯祸?”
“不会用成语就不要乱用。”贝翊宁拿起玻璃几上的报纸,慢慢地翻看。
素馨摸了摸小乖孙的脑袋,依旧是不咸不淡的口吻:“他的确比你懂事。”
贝思哲仰头,十分规矩的微笑:“谢谢奶奶夸奖。”
贝翊宁看了一会报纸,合上,对贝思哲说:“时间不早了,你自己去收拾一下东西,跟我回家。”
贝思哲点了点头,跳下沙发,直接往二楼跑。
恰好,阮羽萱面无表情地从二楼走下来,看见贝翊宁,有些恍惚。
“羽萱,你饿了吧,我让阿姨帮你把饭热一热,赶紧吃了。”素馨友善地说。
阮羽萱摇头:“我没有胃口。”
“没有胃口也要吃一点的啊,否则身体会垮的。”素馨有些担忧,“你今天一整天都没怎么进食。”
“没事,我等会饿了再吃。”阮羽萱对素馨微笑,转而看贝翊宁,“贝大哥,我有件事情想单独问你,可以吗?”
“可以。”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小花园。
阮羽萱轻声问:“贝大哥,你是不是早知道了?”
“知道什么?”
阮羽萱有些吞吞吐吐:“叶闻隽他以前交过哪些女朋友。”
贝翊宁侧头看了她一眼:“你指的是熊橙?”
“……嗯。”
“对,我之前就知道了。”
“所以你后来越来越讨厌他了。”阮羽萱涩笑。
“我一直都很讨厌他,这和熊橙没有什么关系。”
阮羽萱沉默了,长长的眼睫毛垂下,投在眼底是一片忧伤的阴影,许久后才说话:“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心甘情愿地被骗,自欺欺人地活到了现在?”
贝翊宁声音没有情绪:“有点。”
“但他愿意骗我,哄我,甚至为此下了很多功夫,给了我一段很幸福的时光。”阮羽萱的声音越来越轻,目光幽静,“我不想再去怪他了。”
贝翊宁不置可否。
阮羽萱走到秋千前,坐下,轻轻地晃绳子:“对了,你和她现在还好吗?”
“还不错。”
“如果你是认真的,就应该坐下来和素阿姨好好谈谈,让她早日答应你们的事情。”
“什么事情?”
“当然是结婚啊,你早就到娶妻生子的年纪了,而热恋中的女孩子又有哪个不期待做新娘的?”阮羽萱说,“不瞒你说,前段日子我带贝思哲去书店,巧遇到她,我们一起喝了下午茶,还开心地聊了很久,我看得出她很喜欢你,只要谈到你的话题,她就听得特别认真,眼睛亮亮的,一副快乐又满足的样子。”
“你也觉得她很好?”他低声问,声音柔和了许多。
“对,她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女孩子,即使我知道她和叶闻隽以前有过那样的关系,对她的感觉有些复杂……想讨厌又讨厌不起来。”
夜色笼罩在贝翊宁的俊颜上,他的脑海浮现熊橙某个时刻娇憨的模样,淡淡地说:“那本来就不是她的错,怎么能迁怒于她。”
阮羽萱惊讶他护短到如此,短暂的错愕后说:“不会,我不至于那样。”
“那就好。”
她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继续说:“说实在,我感觉你和以前不太一样了,我指的是你以前和又宜姐在一起的时候,你对她始终不怎么上心,冷冰冰得和一块石头一样,说到她的时候你也绝对不可能露出刚才那样的表情……现在的你让我有些陌生。”
“是吗?”贝翊宁慢慢的说,“也许人都会有改变。”
阮羽萱再想说一句,身后传来贝思哲的声音:“阮姑姑,你和爸爸在说什么?”
阮羽萱立刻噤声,转过头对贝思哲抱歉一笑:“没什么,我们随便聊聊,就快结束了,我马上把爸爸还给你。”
贝翊宁接走贝思哲后,素馨亲自热了饭菜,送到阮羽萱房间。
阮羽萱还是没有胃口,但不忍拒绝素馨的一片好意,拿起勺子轻轻地舀汤,小口小口地喝。
素馨伸手拢了拢她的头发:“别再想其他事情了,一切都交给我和你爸爸,我们一定会帮你做主的。”
阮羽萱急道:“不用了,我不需要谁帮我做主,这件事情的错误在我,是我看错了人。”
“不管怎么样,他做了那些对不起你的事情,以后阮氏集团不会再留给他一席之地了,他必须给我滚出去。”
阮羽萱放下勺子,拿过纸巾轻轻擦了擦嘴角:“素阿姨,你真的不用为我担心,也不用想着为我出气,其实我已经不怪他了,以后也不打算见他,他的事情再和我无关。”
素馨无奈地摇头,笑得略带宠溺:“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这孩子从小就心善,以前养的小兔子死了都要哭上整整一周,哭得让人心疼。翊宁他就不同了,心又冷又硬,我真是越看他越讨厌。”
阮羽萱想到了什么,笑道:“人都会变的,我觉得贝大哥会变得越来越温柔。”
素馨安静了一会,反问:“你知道他现在谈的女朋友吧?”
阮羽萱想了想点头。
“欸,不是我嫌贫爱富,只是对方的条件着实差了我想象中的一大截,仅仅是一个小厨师。以前思哲住院的时候她来当私厨,两人大概就是那会好上的。说实话,我真不放心,总怕那个女的心术不正,是来骗他的。”素馨愁道,“不过,他那天竟然为了她呛我,我面子都没有了,放话说不会插手他的事情,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所以现在想管都管不了,只希望他别再上第二次当。”
想起当年,贝翊宁被左又宜骗的事情,素馨又不禁担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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