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系(是)怎么回系(是)?”陈挽风僵着舌头道。
雾气越来越浓,给人极不好的预感,好似将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谢燕九沉吟了片刻,道:“事情恐怕会很糟,一旦这雾气浓到了一定程度,我们可能将再也离不开这里了。”
“什嘛(么)?说清楚!哎呦——”陈挽风大惊之下,说话不小心把舌头动很了,又痛了起来。
“这雾气实际上是一种结界,它在吞噬我们,一旦全黑了,我们就再也出不去了,将会永远困在黑暗中,直到……永远!”谢燕九绝非危言耸听,他听闻过类似的传说,只是他不能对其他人解释自己是如何知道的。
施法的人是谢燕九的师弟聂凤,同门之间相互总有些熟悉,故而谢燕九也有些隐约的猜测,只是不能肯定。
“你肿么兹道(你怎么知道)?”陈挽风果然追问,可惜谢燕九不肯说了。
谢燕九绞尽脑汁的在想,这个结界一旦成型就无法挽回了,该怎么破?!
正在纠结之际,他们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带着哭腔的呼声:“有,有人么?”
谢燕九、陈挽风和虞娘一回头,就看到黑暗中一点隐隐约约的微弱光亮在慢慢靠近,等到那个光亮近到了跟前才发现,竟然是南宫小姐提着一盏灯笼来了。
那南宫小姐也是朝着亮光找过来的,待看清楚了他们,立即破涕为笑,道:“我可算找到你们了,呜呜。”说了没两句又哭了起来。
陈挽风一见南宫小姐,身子骨早酥透了,再听她哭出声,立马上前要去扶她,可那南宫小姐眼里根本看不到别人,哭着投进了谢燕九怀里,哭诉道:“我在自己屋里等了很久,天突然黑了,我怕极了,便出来找你们,又和青菱走散了,吓死人家了,呜呜。”
陈挽风张开手僵在那里,看着心上人投入别人的怀里,心中不是滋味,只好讪讪的收回手。
虞娘看到陈挽风的举动很不齿,又见南宫小姐投入谢燕九的怀里,对她竟起了几分好感,心道,这姑娘的眼睛到底没给蛤蟆糊住。
谢燕九诧异的低头看着嘤嘤哭泣的南宫小姐,突然脸色一变,将她推开!
这时,陈挽风和虞娘看到,南宫小姐的手上竟然有一只虫!
那只虫本是要钻进谢燕九的皮肉里,偏偏他突然将南宫小姐推开,那虫性子贪食,转而攀住南宫小姐的手,南宫小姐脸色大变,急忙挥舞着手臂想将之甩开,但又死活甩不开,最后那虫便钻进了她自己的肉里,南宫小姐惊慌失措下,丢了另一只手上的灯笼,举着这只手惨绝人寰的尖叫起来:“啊——”
奇怪的是,她的尖叫声不再清脆温柔,而是低沉得宛若男声!
“谢、行、九!”聂凤怒极攻心道,跟着身体一僵,倒在了地上。
如谢燕九所料,一旦这个地方的黑雾浓厚到一定程度,所有人将会被拖入结界之中,而施法者聂凤也在其中,所以他必须在那之前杀死谢燕九,然后解开咒法离开。
若只有谢燕九一个人,在法器失效的情况下,决计是无法单靠武力对付这么多僵尸加上一个变异尸妖的,可恨的是陈挽风和他的小尸妖坏了事。
聂凤虽然料到了黑雾也将提高小尸妖,但僵尸庄主毕竟才是最大的得益者,他也只能放手一搏。没想到讽刺的是,谢燕九、小尸妖都抵挡不住的僵尸庄主,结果却毁在了陈挽风的一口血上。
聂凤气得几乎呕血,只好再次妆扮成南宫小姐,亲手来杀谢燕九。
而谢燕九也不是省油的灯,当天空暗下来的时候,他就猜到这山庄另有高人,他之前跟着那些求亲者进了大屋,就是为了排除嫌疑者。他们之前一直在一起,如果施法的人在里面,他一定会在天黑前偷偷找借口离开,所以他才进去打听一下之前有没有人离开过。
因此当南宫小姐突然冒出来,他自然就觉得有些可疑,见“她”赖在自己怀里,疑心就更重了,于是立即将“她”推开。在他推开聂凤的时候,聂凤已经捏破了虫丸,毒虫出来没有顺利的钻进谢燕九的肉里,转而钻进了他自己体-内,这是不是叫自作孽不可活?
聂凤的小身板打是打不过谢燕九的,在黑雾中,除了被他控制的僵尸庄主之外,他自己其他的法术也失效了,所以为了能够一招毙命,他选的这虫丸里的千淬毒虫,那也是见血封喉的主儿。
见血封喉……
聂凤捂着自己的喉咙,气息越来越短,而谢燕九走到他身边,剥下南宫小姐的“脸皮”,就看到了自己师弟聂凤那张比真正的南宫小姐更加风华绝代的脸。
男人的长相再俊俏,毕竟和女人是有区别的,当看清楚他的脸,陈挽风已经傻了,而虞娘也愣了。
陈挽风心理活动是:男人?女人?这是男人?还是女人?
虞娘的心理活动是:这人真俊美啊。
在女人、女僵尸,女尸妖等一切雌性生物眼里,俊美等于仇恨度减半是铁一般的事实。
谢燕九看到是聂凤的时候,就明白这一切的事情了,此刻聂凤喘着粗气,一张苍白的俊脸上浮现十分古怪的表情,最后一扫先前的阴霾,竟然乐不可支的笑了起来:“呵……没想到会是这样……师哥。”
是啊,谁能想到呢,最后竟然是这样的结果,实在太讽刺了。
他这如释重负的一笑,看在虞娘眼里,简直觉得就好像有一抹光穿透了这浓重的黑雾,太好看了,虞娘直愣愣的盯着他,差点忘记他有多歹毒了。
而陈挽风心情颇为复杂,一会儿盯着聂凤,一会儿盯着谢燕九,心有不甘的想:师哥?这人竟然是谢燕九的师……弟或者师妹?他到底是男扮女装还是女扮男装啊?
“我也没想到会这样。”谢燕九早就习惯了聂凤的长相,对他如平常人一样。他既然亲眼看到毒虫钻进了聂凤的肉里,便知道他活不了多久了,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免不了也有些说不清楚的难过。
“师哥……”聂凤红着眼,看着谢燕九,嘶哑着声音道:“……我害怕……我,我不想死……”
谢燕九的反应实在叫人意外,他听了聂凤略带哭腔的话,居然伸手托起他,让他能离开冰冷的地面,靠在自己怀里,并安慰道:“我知道,没事的,我在这里陪你。”
聂凤喘得更厉害了,他一只手抓住谢燕九的衣襟,另一只手松开,手心里滚落了另外一枚没有捏碎的备用虫丸。他靠在谢燕九怀里,身体越来越麻痹,心中庆幸的只是,他死的时候,并非孤身一人。
“小心……二师姐……”聂凤知道时间不多了,警告道:“千万,别让她找到你……”
谢燕九一听便明白了,难怪聂凤会躲到南宫山庄,把自己藏得这么深,原来是二师姐找过他,看他这副吓坏的模样,必然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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