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看,竟是一颗卤蛋,后脑的辫子极其寒酸,大概只有筷子粗细。
“张九爷?”赵国砚眯缝起眼睛。
“嚯!伱认识我?”张九爷微微笑道,“那昨晚看来确实是我把你引到江小道这边来了。”
赵国砚看他没有要救自己的意思,便说:“我知道你是给周云甫卖命,来找我干啥?”
“也没什么别的事儿,无非是来问问你,愿不愿意给老爷子卖命?”张九爷笑着说,“‘和胜坊’的生意现在归了韩策,那几个蓝马对你可是赞不绝口,陈万堂死了,江城海损兵折将,老爷子现在急缺好手。”
“我刚来奉天的时候,投靠无门,真没想到,现在竟突然成红人儿了。”赵国砚自嘲一笑,“想让我替周云甫卖命,起码也得先把我放了吧?”
张九爷连忙摇头,说:“那可不行!老爷子要用你,是要让你待在‘海老鸮’或者江小道身边,而不是待在他身边。”
赵国砚听得一愣,忙问:“你咋知道江小道想要收我?”
“就凭你现在还活着,而且身上连大刑都没受过。”张九爷自信地回道。
“所以,你们想让我干啥?”赵国砚警觉地问道,“诈降?”
张九爷连连摆手,笑道:“不不不,没那么严重!你要是想给‘海老鸮’效力,老爷子绝不拦着,大伙儿都是自己人嘛!你给‘海老鸮’卖命,也就是给老爷子卖命。”
“那你来这是啥意思?”
“嘿嘿嘿!”张九爷的声音原本就很轻,如今却压得更低,“说实话,老爷子有点儿不放心‘海老鸮’,毕竟陈万堂反水,你以前那几个弟兄,都还被老爷子护着呢!这万一‘海老鸮’咽不下这口气,咱们可不能窝里斗呀!你说是不?”
“哦!”赵国砚冷哼一声,“原来是让我当招子,看着点江小道和‘海老鸮’,怕他们也跟二哥一样要反水?”
“聪明!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无非是他们要是有什么布置,你提前知会我一声就行,好让老爷子有点儿准备。咱们时间有限,你看……咋样?”
……
……
约莫十几分钟后。
秘宅的西墙头人影一闪,张九爷落地无声,站定以后,一边朝左右看看,一边将狗啃的两根棒骨揣进怀里。
眼见着四下无人,这老荣嘴里嘟囔了一声,这才迈开步子,朝胡同口的幽深方向遁去远走。
晚风骤然吹起,无数落叶在地面上滑行,发出“刷啦啦”的声响,须臾之间,整个街道便仿佛被人打扫过一般,纤尘不染,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更无人来过。
一切都似乎是神不知、鬼不觉。
少倾。
秘宅高墙的墙垛子里头,忽然有沙石作响。
江小道侧身露面,整个人如同鬼魅一般,从阴影里走出来,站在街心,歪起脑袋,朝着张九爷方才远去的方向看了一会儿。
旋即,他缓缓地收起手中的匣子炮,眼里却已然露出一丝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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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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