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时候,他才十四,这几个都多大了,再练也练不出来啊!又不能一口吃个胖子。”
刚想要出言反问老爹,却见江城海自己先摇了摇头,嘴里嘟囔着说:“算了算了,江湖债,都是儿女债,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我知道你没睡,别他妈装了!”江城海怒骂一声,“再装,当心我手里的烟袋锅子!”
鼠疫戒严,“会芳里”和“和胜坊”的生意虽然也没法开张,但对老爷子而言,破点财、喘口气,这就已经是天赐的良机了。
财路受阻倒不是白家人最担心的事儿,真正让父子俩倍感沮丧的是,没能趁着陈万堂反水的契机,一口气铲掉“海老鸮”众弟兄,并直接生吞了周云甫。
这也是江湖老合为什么往往晚婚晚育,甚至光杆儿一辈子,全靠徒弟、义子养老送终,偶有几个早婚早育的,往往也是始乱终弃,不一而终。
江城海却摇了摇头:“既然要学,当然是跟着好手学。”
胡小妍坐在窗口,听不见动静,但每每看着这对父子俩,总不免有些忧心忡忡。
白宝臣的纺织厂歇业多日,原本要复建的火柴厂也只能被迫就此搁置下来。
宫保南眼下一口唾沫,眼皮瞬间耷拉了下来,似乎有些不忍地问:“大哥,真就非得让他们也走咱们这条老路吗?”
“不用多,会开枪就行。”
“啊?”宫保南立马萎了,颇有些为难道,“大哥,外头正闹鼠疫呢!”
枭首虽然残忍,但江小道说的没错,在绿林世界里,这已经是对待叛徒最轻的惩罚了,无论放在哪个山头上,都得冲小道夸一句——“仁义”。
“那……小道不是也能教么?”
江城海盘着双腿,一边“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一边欣赏老七拙劣的演技。
江城海看了看宫保南,有点无奈。
“嗯?大哥,你啥时候进来的?哎呀,刚才睡着了。咋了,这么快就到饭点了?”
“那我给伱派个活儿?”江城海问。
“真没啥事儿?”
心有挂碍,志向顿消。
宫保南一时语塞。
……
某日,江城海竟神秘兮兮地把小道拽到一旁,有点小期待地问:“儿子,爹啥时候能抱上孙子啊?”
周云甫眼下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活着,当心别被这“良机”带走,就算是成功!
苏家的钱庄生意,倒是影响不大,只是按关外来说,每到寒冬来临,即便没有鼠疫,那也是阎王点卯的时节,一入冬,苏元盛老爷子的身体,似乎突然不灵了。
“唉!大哥,我现在也不知道咋地了,一天天四肢无力、胸闷气短,有时候睡觉起猛了,眼前‘唰’的一下,黢黑一片,这心脏‘咣咣’乱跳,老吓人了!你瞅瞅!”
自从小道铲了沈国良以后,老爹似乎就变了一个人,经常说些没头没尾的怪话,唯独从来没有过问过老五的事情。
江城海终日跟这些年轻的崽子们待在一起,心里虽然乐呵,但也愈发觉得,自己已经垂垂老朽了。
“是么?”江城海透过烟幕,眯缝着眼睛问道。
“噢!那恐怕是得了鼠疫了,赶紧滚吧!”江城海在痰盂儿里敲了敲烟袋锅子,接着说,“别把这一大家子连累了!”
“又没说让你出去!”
说实话,老七,挺让他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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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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