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当真。”
“你都要放火了,还冲进去干啥?把房门一锁,不就完了么!”
李正西连连摇头,实在想不明白道哥为啥非得留着这么一号人。
闯虎一听,慌忙摆手道:“我可没要放火,就是说说而已。”
“诶?”刘雁声忽然提议道,“要不这样,我们在路上把乔二爷做掉,派个面生的小弟,做完就直接回奉天?”
经过赵国砚的跟脚,众人已然完全洞悉了乔二爷每日的行程。
太过规律,因而更容易设下埋伏。
的确是个可行的方法。
众人互相商议了片刻,都觉得可以尝试,于是便不约而同地看向道哥。
然而,江连横还是一言不发。
沉默,代表他对这个建议仍然不是十分满意。
他努力回忆着老爹传授给他如何做脏活儿的经验,借刀杀人、浑水摸鱼、偷梁换柱……
所有计策的前提,都是要足够了解目标。
江连横觉得自己对乔二爷的了解已经不少了,从他的家世、生意、货运,到每日的行踪、看重的事物,甚至于夫妻间的夜话……
因此,总该有更好的办法才对。
转眼间,时过正午。
窗棂上投下的斜方格阴影,从屋子的南墙,缓缓移到了东墙。
众人难免有些困顿,强撑着又陆陆续续提了几个清人的建议,却始终没有得到江连横的认可。
直至最后,大伙儿实在计穷,就只剩下干坐着大眼儿瞪小眼儿,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老爹江城海曾跟他说过,容易想到的计策,别人也能想到,越是计穷之时,便越是奇谋出现的时候。
“道哥,那就实在没辙了。”李正西一拍大腿,“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总不能盼着那乔二在道当间被车撞死吧。”
死于意外?
被车撞死,似乎还不如投毒。
王正南笑道:“那你还不如盼着老天爷‘咔嚓’一道炸雷,把他劈死呢!”
“被雷劈死?”江连横突然应声重复了一遍。
众人不禁诧异,这最没谱的主意,竟然得到了道哥的回应。
要不,找个道士做法?
几人只敢在心里想想,并不敢明说出来揶揄道哥。
江连横却一本正经的问:“什么人会被雷劈死?”
众人莫名其妙,低声嘟囔着说:“那……大概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儿的人吧。”
老话总是这么说,可谁也没真正看见有人被雷劈死。
“对!亏心,亏心就对了。”
江连横当即豁然开朗,连声说道:“乔启民这人有什么毛病?国砚说过,闯虎也说过,就是有点神神叨叨,去教堂做礼拜,寺庙也去,道观也去,没事儿还要去善堂,天天晚上头睡觉以前,还得给列祖列宗问安。”
众人眼前一亮,若有所悟。
王正南最是感同身受。
毕竟,他曾在老爷阁,亲眼见过那些烟鬼药渣子是什么德性。
似人非人,似鬼非鬼。
乔二爷想必也见过那番场景。
世家大族的身份,祖宗先辈的名声,仿佛一座大山,死死地压在乔二爷的身上。
巨额的利润,又使其无法收手作罢。
久而久之,便自然而然地假托鬼神,用以自我安慰、自我麻痹,正像那走在山路上,频频回首过客,越陷越深,终于陷入迷途。
越是看重的东西,就越会成为其弱点。
说到此处,众人也明白了三分。
“要是让这个乔二,自己陷进去,神神叨叨地疯了……”李正西自顾自地嘟囔道,“这样的话,再要动手就方便很多了。”
坐在旁边的闯虎,一听这话,立马来了兴致。
这可比花前月下、采风偷月来得刺激,当下便习惯性地伸手往怀里摸,结果却落了个空,目光便可怜巴巴地落在西风手边的茶桌,那个被撕烂的记事本的封皮上。
可问题是,这要如何操作,并且能顺利铲掉乔二爷?
“这你们得问他了。”江连横终于喜笑颜开,目光落在刘雁声身上,却道,“雁声,你根儿上是江相派,‘金’点的生意,不知道怎么做局?”
刘雁声闻听此言,当即开悟。
毕竟,他是彻头彻尾的门里人,江相派四绝:英耀、扎飞、军马、阿宝四篇,早已背得滚瓜烂熟。
“道哥,要做扎飞局?”
江连横点点头,旋即起身说道:“我要他的钱,还要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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