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道:“衙门办事,你们瞎吵吵什么?胡镖头回头我们自己会搜!”
“慢着!”胡彪打断道,“李班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不能给大伙儿留下话柄,该搜还是要搜!”
胡彪当场翻兜,并非为了逞强好面子,而是不得不这么做。
对他来说,抓贼事小,最主要的是借此重振长风镖局的名声。
如果这时候打退堂鼓,长风镖局刚才好不容易好转的口碑,立刻就会在围观者的质疑声中烟消云散。
尽管张九爷突然出现,让他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但此刻也只能硬着头皮拼了。
果然!
手一伸进内衬,胡镖头面容顿时僵住,那枚扳指,正在他的怀里!
他身上穿的是棉袄,衣服厚重,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栽了赃,只顾指着张九爷怒骂道:“姓张的!原来是你!”
张九爷一激动,胡子差点拽掉了两根。
“哎?胡镖头,你咋冲着我来了?大伙儿都看着呢,我可是刚从南边的说书摊过来!王宅失窃那天,我正跟古董行的钱掌柜喝酒呢!”
胡镖头怒目转身,环视一圈,厉声问:“是哪个王八犊子?”
众人一头雾水。
“胡镖头,你怀里到底揣的啥呀?”
“是啊,咋不拿出来看看啊?”
“别起哄了,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嘛!”
江小道见状,眼睛一转,心里顿时明白了大概,也跟着叫嚷:“咋了?大豁牙子,怂了?怀里揣的什么,怎么不敢拿出来?”
衙役们也看出了端倪,但他们可不管什么真相。眼下的关外,名义上是清廷的天下,实际上官府早已近乎瘫痪,各地的军饷都吃紧,他们这些当差的,早已发不出薪俸,谁能出钱,他们自然就向着谁说话。
李班头赶紧把胡彪扯到一旁,低声说:“胡镖头,你啥情况,我们不管。但我劝你还是让我们先把这俩人带回衙门再商议,至于张九爷,我们动不了。”
胡彪心里叫苦,却也无可奈何,只好点了点头。
李班头立马抓上江小道和老崔,骂骂咧咧地说:“小瘪犊子,你叫嚣什么?走!有什么话,衙门里说!”
江小道大惊失色,他心里清楚,一旦进了衙门,有话也没地儿去说了,于是只管拼命反抗。
围观者顿时嘘声大起,连带着这两年清廷抗俄不力的怨气,都跟着倾泻了出来。
“狗腿子!狗腿子!”
“认钱不认理,活该你们一辈子贱籍!”
眼看着众人的怨声愈演愈烈,李班头反手抽出大刀,吹胡子瞪眼道:“他妈了个巴子的!衙门办事,你们起什么哄,还要反了不成?再多嘴,统统抓起来!”
然而,众怒难平,围观者的骂声仍然不停。
“狗腿子,叫你妈!有能耐打洋人去!”
“就是!成天就知道欺负我们,碰见毛子怎么就怂了?”
李班头朝地上啐了一口:“他妈的,一帮刁民,收拾不了洋人,还收拾不了你们了?”
“洋人?”江小道茅塞顿开,立马趁乱挣开衙役们的手,冲到人群中那两个毛子兵的面前,大喊一声:“哈了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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