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动静,江小道猛一回头,却见一个年轻姑娘正站在身后,长相秀气,身量苗条,便不觉愣了一下。
直到眼神落在姑娘的眉骨上,半遮半掩,露出一道浅浅的疤,他才恍然大悟。
“灵春儿?你跑这来干啥?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去去去,这里很危险!”
“红姐让我来的。”
“你别叫红姐啊!合着我还得叫你小姑?”
赵灵春笑了笑,说:“咱们各论各的。”
江小道不耐烦地摆摆手:“没空论了,我现在有事儿,你快回去吧!”
“那可不行!”赵灵春仍然抓着小道的衣服,轻声说,“红姐特意嘱咐我,要是看见你,得把你按住了,不能让你乱来。”
“她咋知道我在这?”
“刚才红姐不是派人去给伱们报信儿了么,他回来说的。”
江小道回想起来,忍不住嘟囔了一句:“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这事儿你别管了,我得去帮我爹!”
“你别急啊,红姐让我带人来了!”赵灵春劝阻道。
“你?”江小道撇开一张大嘴,“扯淡!这不是你们娘们儿挠人的地方!”
“你咋瞧不起人呢?听我的,一会儿巡防营就过来了!”
“巡防营?好使吗?”
“肯定比你过去好使啊!”
江小道被噎了一句,立时无话可说——就算现在自己杀过去,也无非是多了一把枪,并不足以改变什么。
“丑话说在前面,要是那几个鬼子敢动我爹,我就立马毙了他俩,你要拦我,可别怪我不客气!”
言罢,眼神便又重新回到“卧云楼”门前。
想当年,江小道跟着老爹,初到奉天,第一站便直奔“会芳里”,拜见大姑许如清。
那时节,他就跟赵灵春打过一次照面,还在无意之中,打断了江城海对赵灵春的盘问。
沈国良按照江城海的指示,暗中盯了她三五年的时间,并未发现异样,便也不再紧盯,只是偶尔想起来,再去打探一下。
几年以来,江小道隔三差五就去许如清那边蹭吃蹭喝,难免时常跟赵灵春碰面,时间久了,俩人又是老乡,渐渐地,也算混了个脸熟。
一走一过,点个头,问个好,偶尔闲话两句,也就仅此而已,除此以外,并无多余交集,自然也无从知晓赵灵春的真实身份。
到如今,因缘际会,江、何二人,同在一处,却浑然不知,血海深仇,近在咫尺!
…………
再看“卧云楼”那边,眼瞅着四个“黑帽子”张牙舞爪地冲过来,众弟兄连忙掏枪戒备。
有道是,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
韩策的手下也不少,可方才却斗志全无,眼下有“海老鸮”坐镇,还是同一伙人,精神面貌却早已焕然一新,一个个眼珠子瞪着、腮帮子努着,舞枪弄棒,气势汹汹,似乎只等着一声令下,便要跟白家和鬼子血拼到底。
叫嚣声愈演愈烈,孙成墨突然按住江城海的手腕,低声道:“大哥,不能打,鬼子现在巴不得把事情闹大,现在要打,就正好给了他们把柄!到那时候,周云甫更不会管咱们了!”
老三的话,当然有他的道理。
别说周云甫,就是赵将军、徐大人、乃至朝廷,跟鬼子谈判时,据理力争,尚且落入下风,这要落实把柄,只会更给了他们可乘之机。
“三哥,瞅你这话说的!”金孝义双手持枪,神情戒备地左右顾盼,“现在不打,难不成跟着他们去警务署?那咱们还能活着出来么!”
孙成墨不再跟弟兄们多费口舌,立马迈出一步,走到白家人面前。
“慢着!‘卧云楼’的事儿,就算你们有人证,这件事也轮不到鬼子来管!应该由巡警局来查!”
“笑话!”白国屏冷哼一声,“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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