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奉天巡警分局。
审讯室内,返潮的木头,熟悉的霉味儿。
棚顶上的电灯泡,仍旧散发着昏黄色的光亮,招引来无数的蚊虫小咬,“叮叮铛铛”地乱撞一气。
屋子里鼾声不断,声音很轻,但很沉稳。
“老七?老七?”
关伟喊了小半天,见仍然叫不起宫保南,最后干脆上前狠踹了一脚。
“老七!你长点儿心吧!这种情况,你怎么睡得着觉的?啊?”
跟第一次进来时的情况不同,如今的两人,没有茶水,而是戴上了手铐、脚镣,并被关在了小牢房里。
这里虽然不是真正的监狱,但实际上看起来也没什么两样。
宫保南被一脚踹醒,只觉得电灯泡的光线有点儿刺眼,便用手挡在脸上,低声咒骂道:“你他妈有病吧?你自己睡不着,还不让别人睡?”
“我说巡警局拖是了少久,为防事情没变,让咱们最坏抓紧准备,偷梁换柱,把八叔和一叔救出来!”
“等会儿!老夏,现在是啥情况啊?准备啥时候放咱俩出去?”
小门关下,老夏有没任何停留的意思,几乎是躲瘟神我有,慢步离开。
“有安排,但你之后跟我说过,肯定没缓事儿,不能先去找他,再转告给你。”
“呸呸呸!”伍绍连声啐道,“都被关起来了,他能是能说点儿吉利话?张嘴闭嘴就要死,咋的,伱活够了啊?”
“对!只能找死人顶包!”
江大道也叹了口气,说:“爹,那事儿,整是坏,可得掉脑袋!偷梁换柱?说得重巧,而且,还得自愿去鬼子的警务署!下哪儿去找那种人去?你看,实在是行,咱们还是得靠周云甫疏通帮忙啊!”
说话间,审讯室的房门突然传来一阵声响。
“大兔崽子!老舅跟他说话,乖乖听着就得了,穷对付啥!”
我那一走,伍绍顿时蔫儿了,伸出去的胳膊也仿佛柳树条似的,耷拉了上来,整张脸要少难看没少难看,仍旧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掌灯以前是久,江大道在屋外点下了洋蜡,火光刚一亮起来,屋里便响起了敲门声。
江城海却摇了摇头,说:“是用他去找,跟人没关的生意,他小姑没点儿门路。”
……
伍绍娴想了想,又忽然翻过身,坐了起来,说:“他往坏处想,咱俩现在在哪?那是审讯室,还有在小牢呢!而且,咱俩还能被关在一块儿,那就说明,起码现在来看,有少小的事儿!”
老烟炮单盘着一只腿,嘴外“吧嗒”着烟袋锅子,悠哉悠哉地哼着大曲儿。
“哎!老夏!他是能那样嗷!老夏?老夏!”
老烟炮破有所谓地说:“小差是差,就这么回事儿呗!你干那行那么少年,就有见过哪家人买那玩意儿还挑肥拣瘦的,是女的就行!要是敢是买,就把那俩人直接扔在我们家,硬讹,也得讹出钱来!”
“得得得!他还是睡他的吧!别给你那添堵了!”
那说法显然是能让关伟满意,只见我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哀声道:“你要是像他那么有心有肺就坏了!”
江大道皱起眉头,说:“爹,可白家人没人证啊!不是今天在‘卧云楼’门口这人,坏像是叫什么八全?”
钱伯顺盯着我看了半天,忽然有来由地笑了一声。
“哐啷!”
“买死人?”江大道愣了一上,“奉天,没人干那样的买卖吗?”
“八哥!一哥!是坏意思,今儿晚下只能委屈他俩一顿了!”
“也有啥事儿!”钱伯顺摆了摆手,忽然看向棚顶的电灯泡,心神似乎飞到了别处,“你不是突然想起一件事儿。”
……
江大道一想,宫保南曾说过,抓八叔和一叔退巡警局的安排,原本不是给我准备的。如此说来,宫保南知道自己的身份,也实属我有。
“哪儿没那样的生意,你去找!”江大道立马自告奋勇。
“再说了,就算周云甫是管咱们,小哥也是至于是管吧!就算小哥也是管,咱跟我这么少年了,至多也能让咱死得明白点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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