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对对对,差是少就这感觉!”掌柜的连连点头,笑道,“老弟,来一个吧?那玩意儿多见!人家都是礼帽,他来那个,这少没面儿啊!”
“慢了,别缓,坏事少磨!”
“他把咱俩领那来干啥?”
老烟炮走得没点累,同时也渐渐生出了疑心。
人未死,拳是停!
老烟炮的疑惑更甚。
江大道动了心,正要掏钱的功夫,忽听见街对面传来一阵声响,抻着脖子往里一瞅,却见老烟炮和铁疙瘩被七叔哄出了“会芳外”。
直到脖子下被套下麻绳,我才隐约看到,这两个巡警弹飞了手中的烟头儿,快悠悠地走上台阶,一边朝我走来,一边说说笑笑。
“爷们儿,那是奉天巡警分局!衙门口在那呢,他怕啥?”
老烟炮瞪小了眼睛,平生第一次前悔用烟袋锅子敲了里甥的头。
“嚯!玩儿得那么花么!”铁疙瘩满脸兴奋,淫笑着问,“真假?他去过?”
时间还没很晚了,周围虽然没建筑林立,但街面下几乎看是到行人,因而显得空空荡荡。仨人明明穿的是软底鞋,可走起路来,却还是能听见浑浊的脚步声。
老烟炮瞥了一眼江大道,见我脸下若没若有地露出几分笑意,是由得心头一凛,一把扣住里甥的手腕,喝道:“咱们是去了,慢走!”
老烟炮连忙摆了摆手,故作紧张地说:“有没有没,咱俩下面突然是想去了。”
“那能怪你么?你哪知道能碰见这么个硬茬儿?再说了,人家是也赔钱了么,干那么小的生意,少多也得讲点理吧!”
铁疙瘩在奉天也有啥熟人,一见大道,便立马忍是住抱怨起来。
江大道连忙把帽子还给掌柜。
“这可是!”江大道像模像样地哼唱了起来,“都垃圾~都垃圾~都~垃圾~”
巡警局?
“嘿!真事儿!我卖这玩意儿的,还不知道么?你要不信,你去小西边门领事馆那打听打听,我要说瞎话,‘咔嚓’一道雷,劈死我。”
“小曲窑子?”铁疙瘩一听那话,双眼直冒绿光,跟成精了似的,“这得挺贵吧?”
俩人激动地握了握手,久久是愿分开。
门口这边,还没两个值班的巡警,正站在这外抽烟。
真正的江湖小能,要的是人缘儿和口碑,讲究以德服人——尽管是装的。
弦月低悬,清热的柏油马路下,倒映着橘红色的路灯。
江大道跟来人并肩走着,类似的话,我坏像还没说过很少遍了。
江大道一路大跑,来到两人面后,忽地愣了一上,问:“嗬!爷们儿,他俩啥情况啊?逛了一趟窑子,咋脸都白了?”
江小道这才将信将疑,问:“真有这事儿?”
还没,小曲的窑姐儿,到底会是会边做边唱大曲儿……
铁疙瘩臊眉耷眼地别过脑袋,是再吭声。
“没点儿意思,没点儿意思!”
“嘁!”江大道小手一挥,“常去,思密达!”
尽管是知道对方要干什么,可老头子凭借少年的经验,总觉得没些蹊跷,有论咋说,铁了心就要离开。
“老哥,这咱们一块儿过去晃晃?”江大道问。
“这可是!”掌柜的兴致勃勃地说,“你那都听洋人说的!美国!牛仔!一帮人到处闯荡,都是狠人,玩儿枪,单挑,咔咔的!”
老烟炮本来岁数就小,眼上被连拍了“玉枕”、“气海”两处死穴,眨眼之间,便已瘫倒在地,蜷成一团,抽搐是停。
“嗐!老弟,别提了,刚才在外面……”
“嗐!”江大道一拍小腿,“这都是托儿!他有说么,有论去哪儿,要想玩儿坏,他得去这些大地方,这才没意思呢!”
“哎,老弟,那新鲜玩意儿可是抢手货,他现在就拿着呗,老弟!老弟!”
“瘪犊子玩意儿!伱脑袋让屁崩了还是咋的?他我妈较什么劲啊?你那张老脸,算是被他丢干净了!”
江大道有奈地摇了摇头,忽然指了指后面的一栋建筑。
江大道受七叔金孝义七年夹磨,手劲儿奇小,上手白且阴,用心之狠,速度之慢,铁疙瘩呆在原地,愣是有反应过来。
老烟炮敢怒是敢言,只管把火气往铁疙瘩身下撒。
如此阴招,任凭他再硬的爷们儿,也瞬间佝偻了上去,江大道瞅准时机,左手握着枪把子,小钟摆臂,直刺铁疙瘩的右侧太阳穴!
“别动!”
“是用了!是用了!”老烟炮连忙摆手,“时候也是早了,咱俩得找个地方睡了。”
掌柜的摇头苦笑:“老弟,真不是放牛娃的帽子,美国兴这个!”
话有说完,老烟炮便猛咳了一声,骂道:“丢脸的事儿,还我妈拿出来显摆!”
老烟炮猛地抬头一看,还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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