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一川再次将链锯屠夫的人格沉入意识深处，神情微微变动了一下，那个非男非女，非人非妖的妖僧婆娑就又回归了。
在游戏中，他第一次尝试进行人格的切换。
还挺丝滑。
凌一川感觉，自己对于这些狩猎者人格的控制力，似乎是越来越强了。
“妖和尚，你真的还要吃吗？”食人禅师看他又打了个几个饱嗝，不确定的问道。
凌一川摆摆手，“现在饱了。”
食人禅师这才松了口气，围观的猪僧们也纷纷松了口气。
他们生怕这和尚把庙里的存粮给吃完咯。
这时候，取信于猪妖的剧情任务已经完成，双方终于可以坦诚相待。
食人禅师搬了一张凳子，坐在凌一川对面，说道：
“看得出来，你已经真的把自己当个妖了。”
“好吧……老衲我啊，坦率的告诉你，这梵隐寺，我们可以接纳你回来，只要你不惹麻烦就好。”
“我们黑汤盎一族，可以和你井水不犯河水，你不来招惹我们，我们也绝不招惹你……”
呵。
所以，原本猪妖是打算来招惹我的咯？
凌一川心道，看来他们现在确实是成了中立阵营……但中立的一帮猪妖，对自己也没好处啊。
他试着交涉：“庙里来了4个外人，你们知道吗？”
食人禅师皱了皱眉：“不知道。”
凌一川忽悠道：“他们是监妖司派来的探子，你们惹上事了，我就是跟着他们回来的。”
在妖僧的记忆中，朝廷有个专门负责缉妖拿怪的部门叫监妖司，实力比不上一些名门大派，但对于中小妖怪而言，也有一定的威胁。
食人禅师想了一会儿，眼睛里露出一抹狡诈的笑意：
“恐怕非也吧……究竟是你跟着他们回来，还是他们跟着你过来的……这可难说。”
“你告诉我这些，莫不是想借刀杀人？”
凌一川正要狡辩，食人禅师便大摇其头：
“老衲还是那句话，你不来招惹我们，我们也绝不招惹你，对于监妖司的探子也是一样。”
“你们的事情，最好自己解决。”
“如果你真的要我们帮忙，虽然我能卖你师父几分薄面，但也得付出另外的价格。”
一听这话，那就是还有戏？
看来，梵隐寺副本中，要将猪妖拉到狩猎者阵营也是有可能的。
凌一川问道：“什么价格呢？你说说看。做买卖嘛，无非就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
食人禅师摇头摇得很厉害，连带着他脖子上挂的那一串白毛人头都纷纷撞在一起，撞得哗啦啦作响。
“不二价。”
“要我们帮你，你就得先帮我们。”
“如今的梵隐寺里，不是只有我们黑汤盎一族……如果你帮我们将其他的妖都杀了，那一切好说。”
凌一川笑着摇头。
听说梵隐寺副本里，通常有三个不同族群的妖怪。
他们的机制各有千秋，互相制衡。
总之都是不弱的。
如果自己先帮他们打那些副本妖怪，那就得不偿失了。
还不如直接去收拾逃亡者玩家。
凌一川数了一下自己摞了多少空碗，然后便站起身，双手合十，微微前倾：
“既然如此，那便罢了，贫僧暂且告辞。”
“贫僧要去超度了那几个探子，你们别来妨碍贫僧就好。”
“阿弥陀佛。”
食人禅师和周围所有的猪僧们都合拢双手，同时诵道：
“阿弥陀佛。”
凌一川转身离开，余光瞥到猪八戒的木雕前，也放了一盆热腾腾的斋面。
在蒸汽的氤氲中，他总觉得猪八戒的雕像有了一些变化。
他和座下的凶兽饕餮，似乎都在探头看着这盆斋面。
是错觉吗？
刚才……他是这个姿势吗？
凌一川有点不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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