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屋收拾了几件平时穿的几套衣服。
“既然你想好了,我无话可说,肯定会支持你的,只是你这一去,不知道何时咱们才能见面?”学斌情真意切地望着巧珍。
“如果不出什么差错,预产期差不多到八九月份了。”巧珍掐指一算,信手拈来。
天刚蒙蒙亮,巧珍就起身前往临县的亲戚家,这亲戚是娘的亲外孙女,以前,娘带自己去过她家,彼此之间也有往来,她也想趁此机会去看看她。
她凭着之前的记忆来到了临县的顾村,她想在这里躲过去这几个月的时间,哪怕吃糠腌菜,给他们打打下手都行。
谁知,当她费尽心思找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却听到村里人说,她要找的这户人家的女人,前两年在生孩子的时候,难产而死,也是个可怜的苦命人。
男人郁郁寡欢,经受不了生活的打击,也一度消沉,后来听村里的人说出去打工了,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命运总是在不经意之间会跟自己开玩笑,在她还没做好准备的时候,把希望变成失望,她心里寄托的唯一一丝希望再度落空。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穷窝。既然无处可去,那就回家吧!绕过山河错落,她发现只有家才是最美的人间烟火。
昏暗的灯光下,她又心事重重地拿出那件即将完工的毛衣,这件毛衣她织了好几年,可依然没有织完,在她的心里也有着七荤八素的感情。
没有完工,即使上针下针的针脚再精细,也是一件残缺不全的瑕疵品。不管从哪个角度看,看不去都不会觉得完美,好像一个精彩的故事只有开头没有结尾。
到了预产期,巧珍羊水破了之后,紧接着开始见红,直觉告诉她,期待已久的胎儿终于要和她见面了,身体的疼痛一阵一阵地向她袭来。
学斌怕又什么差错,特意请假赶到乡里卫生所来陪伴巧珍。
他不知道这次是女孩还是男孩?俊芳俊红是两个女孩,如果这次是个男孩儿该有多好,这样唐家也算有后了,自己也算对得起列祖列宗,给他们有个交代了。”他承认自己是个传统大男子主义的人。
“保大还是保小?产妇难产。”医生的声音急切的传来。
“保大,他只希望巧珍顺顺利利,如果真有什么差错,他宁可要她,也不想再让她遭这罪了。他可以不要这个孩子,但决不能失去她。”学斌不容置疑地说着,来不得半点含糊。
“医生,保小的,这个孩子一定要留下。”巧珍气若游丝地说着,眼里充满了期待的目光,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她有气无力,痛苦不堪地挣扎着,扭曲的身体把她像剥了一层茧一样。
“你们别争了,产妇这会已经体力不支了。”医生怒吼。
“半天了,怎么还是没有反应?”时间一分一秒的走动着,学斌的脑子一片空白,心里笼罩上了一层层愁云。
他着急的在走廊上走来走去,又顺着门缝往产房里面看去,还是没有任何声响。
“巧珍,你一定要好好的。”他无法平息心中的慌乱,急得有些不知所措,坐到椅子上又猛地站起来,在狭小的空间里徘徊不已。
突然,一阵清脆的啼哭声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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