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对阿秀的关心少之又少,本来好好的一个家,就因为自己的疏忽大意给毁掉了,他哭天,天不应,他喊地,地不灵,他用拳头不停地捶打着自己的身体,只有这样,才能减轻内心对阿秀的愧疚。
“叔,别难过了,婶子会慢慢好起来的,只要生命在,希望就在,只要我们足够努力,就一定可以看到黎明的曙光。”阿力看到建国叔痛苦不堪地样子,给他了一个温暖的拥抱。
“爹,我娘咋样了?”根生根民闻讯而来。
阿秀在床上咿咿呀呀地表达着,她缓慢地睁开眼睛,又摇了摇头,她想放弃治疗,可是无论如何却站不起来。
“偏瘫,你们怎么赶过来了?这次真是多亏了阿力给我们送过来,又出钱又出力。”
根生娓娓道来:“快到家的时候,遇到了咱村里的医生告诉我娘晕倒了,说是阿力带着你和娘到乡卫生院看病了,我就赶紧喊上根民一块儿赶过来了。”
“是啊!爹,我上班去的时候,见到我娘还好好的,跟我有说有笑,这才过了多久,就莫名其妙地昏倒了?”根生目光呆滞地望着建国,声音哽咽着。
“哎,说来话长,你也知道,庄稼地里忙活的时候,我和你娘就抽不开身,那骡子干的活重,吃的也多,想着趁下雨,给骡子多备些草料,要不是因为这,也不至于会发生这样的事。”建国懊丧不已地说着。
“爹,你咋这么糊涂?好天气不干,非要趁着这个时候干,年龄大了,干活也不知道悠着点儿,骡子没有草料,少吃一顿身上也不会少一两肉,我不明白这个家是畜生重要还是俺娘的身体重要?你咋就分不清孰轻孰重呢?”根生心乱如麻地说着。
“当时只顾得干活,快要铡完的时候,没想到你娘说身体不适,我当时也没有太在意,想着把剩余的一点儿秸秆铡完后再休息。”
“干不完还有明天啊!也不是啥大不了的事情,还有人给你订任务量今天非完成不可?把人累出病,既花钱又遭罪,岂不是因小失大吗?你看我娘可怜人不?你真是没事找事。”根民嘟嘟囔囔地说着。
“这事都怪我,是我没有照顾好你娘。”建国的眼里满是悔恨。
“你们就少说一句吧!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想婶子也不希望看到这种结果,更不想听到因为自己晕倒之事让你们兄弟之间相互埋怨,眼下最重要的是做好商议,这事儿怎么处理比较合适?咱们人多力量大,攻坚克难,让婶子度过难关才是正事。”阿力眉头紧锁,掷地有声的说着。
“我们家的事你也要管,一个孤儿而已,你有什么样的理由可以在这里指手画脚说我们啊!”根民上下打量着阿力,眼神里充满了不屑。
“根民,你怎么给阿力这样说话?关键时刻还是阿力把你娘和我送到医院,又跑前跑后,交费用,找医生,咱得好好感激人家,可不能做那过河拆桥的孬事啊!”
“就他好,俺们这亲的就不如他一个外人了?我看这事儿商量商量也行,也不能再耽误了。”根民扭过头去看了大哥一眼。
“爹,我是老大,我有责任照顾俺娘,但是你也知道,我平时也要上班挣钱养家,我可以出费用,一个月一百,照顾之事让大姐和巧玲来。”
“我和大哥意见一致,俺俩一个月一人一百。”
对了,爹,我听说崔坪村有一个主治偏瘫的专科大夫,人好医术精湛,很多病人去那里看病,说是那里看的好,最重要还价格便宜,要不……要不咱去那里试试,这在医院的花销不是咱这穷人能承担起的。”根民如实相告。
不过,这事先不要告诉你们大姐,她现在已经过得够不容易了,先隐瞒着吧!巧玲这孩子消失不见了这么多年,现在也没有蛛丝马迹的消息,往哪里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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