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阿力哥,也许就不会离开那个魂牵梦萦熟悉而又渐渐远离的故乡,曾经的自己也有家人的疼爱,无忧无虑过。
她的童年是在田野沟壑和周山村度过的,那金黄的麦田,清澈的小溪,冬暖夏凉的土窑洞还有那五彩绚烂的野花,那竹林,那村里的古槐是她心中最美好的印记。
记忆里有太多阿力哥带给她的美好回忆,他们以槐做媒,以石作证,来到古槐下的相思石那儿,阿力哥还含情脉脉在上面写下了彼此的名字,这样就可以白头偕老,永不分离,这是彼此一生一世不变的约定。
青草编织的戒指,他轻轻地戴在了她的手上,承诺会用一生保护自己,她的心里充满了甜蜜与满足,成了阿力哥儿时的新娘……
当她在竹林中看到阿力对大姐的表白,她的泪水模糊了双眼,内心的嫉妒与酸楚让她心痛的走到那块相思石那里,却不想上面歪歪扭扭写的却是阿力和姐姐的名字,她的怒火在心中燃烧,也许这就是造化弄人,爱而不得。
命运的多舛让她走向了未知的地方,如果爱情不能让自己满足,那就不如走向远方去寻求海阔天空的世界。
她背井离乡,在桥洞下流浪过,拾过破烂,捡过瓶子,在工地上搬过砖,后来孤身一人来到陌生的地方——临县桥店,经历人生中的风风雨雨,接受着现实生活带给她的一次次挑战。
在家千般好,出门一日难。一个人的孤单更让她刻骨铭心感受到亲人的思念,直到那次她在吃馄饨的一个面摊上,遇到了响器班的关老大,才算结束了流浪。
巧玲从未想到自己会与响器班有缘,唢呐成为了她维持生计的谋生方式。
她通过接触,才知道响器是通过演奏能发出声音的乐器,是唢呐、胡琴、捧笙、锣鼓、打梆、镲的民间乐器组合。
她才知道,在农村遇到婚丧嫁娶的主家,都会请来响器班来表演助兴,她所在的响器班少则三五人,多则七八人,吹、拉、弹、唱、跳,是样样俱全。
成员大都多才多艺,有的身兼数职,不仅会演奏,还能唱跳,有时还能现场做客串主持。
让她难以忘怀的是——第一次参加了一位93岁老人的喜丧,儿女子孙为了让老人安息,出殡当天,请他们响器班前来吹奏表演。
唢呐哀鸣,哭泣着冰冷的黎明,锣鼓一响,凄惨哀怨的乐调如泣如诉,出殡的队伍整装待发,街坊邻居前来观赏。
时间长了,她渐渐明白,每逢过节过年,农村就会热闹起来,那是嫁娶的高峰期,婚娶是人生大事,碰到讲究的人家,结婚前一天晚上,会提前请他们响器班的人过来,搭台表演,营造喜庆欢乐的气氛。
遇到好日子的时候,一天下来得跑好几场,现场围观的老少爷们儿,有的会蹲在地上,有的则会倚在墙边,在吞云吐雾中,听的目不转睛,看的目不暇接。
“巧玲,收拾好的话,咱们今天就要去崔坪村迎娶新娘了。”关老大的声音骤然响起,打断了巧玲的回忆。
“马上就来。”她整理了一下画得精致浓艳的妆容,双手拿起那把吹了五年的唢呐,自从来到这个响器班,她能歌善舞,也算是能者多劳。
之前,她没有接触过唢呐这种乐器,就从练习基本功开始,长音,打音,吐音,虽然很是枯燥,但是她从不气馁,一练就是好几个小时。
长时间的不断练习,让她嘴麻手酸,常常疲惫不堪,忘不了无数次难熬的时光,她的嘴唇因为反复磨炼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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