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
唐世勋离开了府正街的秦家茶楼后,沿着钟楼街向南行去。
在茶楼中时,朱四方与那秦家的家仆深聊了许久,待到家仆离去后,他将事情汇报给了隔壁桌的唐世勋和岳三水。
据那家仆所言,江少夫人住在秦家豪宅的后院,她有座颇为宽敞的独立小院。
而有个相熟的丫鬟告诉这家仆,今日一早江少夫人的表妹夏菡就进了那小院,之后小院里的丫鬟们就没有出来过。
在午时前后,秦九公子带着两个凶家仆也进入了小院之中。
至于那小院里发生了何事,外边的丫鬟和家仆们都不知晓。
唐世勋听罢以后,心中已是有了计较,他对岳三水和朱四方叮嘱了一番之后,三人便分头行事。
城南,府学宫外。
虽说这许多日以来,韩夫人依旧没有联系唐世勋,但唐世勋决定再来找一次韩夫人。
府学宫内颇为冷清,那老门子见唐世勋穿着儒衫,且说是要见吴敬祖,自然没有阻拦。
一间雅致的厢房内,吴敬祖正在挥笔疾书。
听到敲门声,吴敬祖不禁笔下一顿,皱眉道:“何事?”
他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小厮来打扰,语气颇为不满。
眼见一个陌生的公子走进房内,吴敬祖先是一愣,旋即冷声道:“唐公子,你怎的又来了?”
唐世勋神色自若地走到桌前坐下,看着吴敬祖的字帖揶揄道:“吴公子倒是好兴致,你可是要两耳不闻窗外事?”
“哼!”
吴敬祖拿过一面方巾擦拭着双手,神色冷漠地问道:“你又要来找韩夫人?”
唐世勋淡然一笑:“劳烦吴公子给韩夫人带句话,若是她再不跟在下见面,夏菡就等死吧!”
他的鹰目中划过一丝厉芒,作势便要起身离去。
“且慢!”
吴敬祖连忙喝止,神色惊疑地问道:“你见过夏菡?”
唐世勋根本都不答这话,他站起身来冷冷地睨了吴敬祖一眼,寒声道:“戌时,唐公庙旁的唐记酒楼,叫她单独来见我!若是过了戌时,她就等着自食苦果吧!”
说罢,唐世勋一声冷哼,负手离去。
“你!”
吴敬祖神色复杂地看着唐世勋的背影。
他如何听不出唐世勋话语中的威胁之意?
而最让他惊疑不定的是唐世勋刻意将‘唐公庙’三字念得极重,这让他很是震惊,莫非此子知晓夏菡住在唐公庙附近?
吴敬祖不再多想,起身披上一件披风,神色凝重地向府学宫的深处行去。
戌时。
天色已暗。
唐公庙旁。
唐记酒楼的一楼已坐了十余桌客人。
这酒楼装修得甚为朴实,且价钱颇为亲民,因此附近的不少殷实百姓时有来此凑桌。
唐世勋独自坐在一楼靠里的一桌,桌上摆了几道小菜,他正拿着一壶小酒自斟自饮。
这时,一个身穿雪白儒衫的玉面公子负手走进堂中。
好俊俏的公子!酒客们皆是惊艳地暗赞。
只见这玉面公子神色平静地走到唐世勋这桌坐下,开门见山地寒声道:“臭小子,有屁快放!”
唐世勋自然看出这是女扮男装的韩夫人。
他斜睨了她一眼,冷笑道:“就你这态度,还跑来找我作甚?把我惹毛了,大不了同归于尽!”
“你个!”
韩夫人眸子里的愠怒一闪而逝,她压着火气问道:“是你把她送去了府正街?”
唐世勋有滋有味地啜了一杯小酒,又夹了片卤肉在口中咀嚼着,既未承认,也未否认。
这个混蛋!韩夫人贝齿紧咬,气恼至极。
在今日午时前后,她就已经得到消息,夏菡进了府正街的秦家。
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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