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百家宴上着着实实打了他们的脸,令他们印象特别深刻。
事后他们也立刻去调查过此人,特意看过他之前的应试文章,但只能说中规中矩,行差不错,还行……要说特别优秀,也是没有。
或许诗写的不错罢了,但乡试不考诗文,故此不觉得他具有太大威胁。
怎么就突然经义第一了?
但在主考官面前也不敢造次,直接质疑。
“此人经义第一,定有出彩之处,不如我等看看他的文章?”
武阳县县尊提议,而吴林自然是允的,这也是应有之意,邀他们过来观礼放榜,看文章是必然的事。
也是令他们口服。
众人便看:
“盖处常易,处变难……”
开篇一段,便看的众人不得不点头,此人这篇文章,观点暗藏犀利,却也是滴水不漏,不失偏颇,着重显出一个稳字。
这样文章,应试时的确是优秀,但观点并不犀利,若论经魁,未免还是不及一些吧?
然后读到后半段,众人的不解,便慢慢了然了。
后半这些,分明便是清河党的思想核心,认同的读起来自然大感知己,甘之如饴,好像吃蜜一样。
若是见解不同的人读起来,便是越看难受,好像吞了绿头苍蝇……
很显然,孟行文章说到了吴林吴侍郎到心坎尖上,能拿经魁也是理所当然。
吗的!
想起来,这小子是很敢拍马屁!
他可真敢啊!
各县县尊,这时都偷看南阳郡守,这时候不得不怀疑这个老家伙了。
吴林下来南阳郡主持乡试,明面上连他们这些县尊都不知道这一科主考官是谁,保密做的极好。
而孟行这个秀才,家里不过寒门,哪里来的消息渠道?但是为什么引经据典还能引到主考官吴林头上,未免太巧了!
这里面,老郡守的嫌疑最大,想当日百家宴后,老郡守对孟行也是颇为赞许的,再想起来,中元宴上孟行一首寻仙诗……
不会吧!不会吧!
众县尊心中都是狂叫,而南阳郡守这时候看着不动声色,暗地里也是懵了。
当日他不过告诉孟行今科主考官是谁,仅此一个消息,且距离乡试不过一夜时间,孟行再去打探消息,恐怕只能得到一点皮毛……
有一些便利,但也不算多,分寸他拿捏的是极好的。
不料这人居然对吴林这般熟悉么!
难道是什么远房亲戚?
此事今日后定然是要问问的。
南阳郡守口中便哈哈一声:“这篇文章自然是极好,吴大人慧眼识珠,老朽十分佩服。”
“哈哈,郡守大人客气了。”
吴林听他赞同,十分高兴。
而其余县尊,这时候只能暗骂老郡守老狐狸不出头,却也无可奈何!
老郡守赞同,他们还能反对不成?也是纷纷赞同起来。
一篇经义第一,也未必便是解元,他们各县十大才子,未必不能后来居上……毕竟是糊名的,公平公正公开……
经义第二第三第四,便是淮阳县刘显、武阳县张春,郡城程夙豪、毛建平……五位之后,争夺解元的希望不大了。
对这个结果,除了孟行横空出世出乎意料,南阳郡守、淮阳县尊、武阳县尊都不诧异。
在暗处,他们自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主考官是谁,自然有蛛丝马迹。
对于值得栽培的学子,他们同样透露了消息,暗暗提点。
只不过那些学子脸皮薄,文章中拍的马屁不如孟行直白露骨,毫无文人风骨!
而这时候平阳县县尊,已是眉头大皱,他平阳县的王书、王伯约,也在十大才子之列,文章不会差,怎么前十之中没有名字?反而进来几个名不见经传之人?
不仅前十,便是前二十也没有,前五十没有……前一百也没有!
吗的,难道是落卷了!
平阳县县尊心中,已经在咆哮了,怎么可能!
他不是不知道今科主考官是谁,但也知道副考官中有谁,同样是份量不小的,未必就要去巴结清河党……
难道副考官没起作用?
这时,想起方才听说的一些传闻,前几日贡院内发生的一些动静……平阳县县尊的一颗心便冷了下去,同时,也渐渐生出怒气!
而这时,已到了法科排名,唱名官宣读道:“今科乡试,法科第一名,乃是……又是寻阳县孟行孟三元……”
“……嗯!”王县惊尊喜道:“又是我寻阳县孟行,他真是行的!”
众县尊更是惊了,又要看考卷。
等看到卷子上那稳如老狗的字迹,众人心中顿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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