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擦”一声,断的是笔。
李质朴心里真正想折断的,是赵显的脑袋。
赵管事供词一出,左登全瞬间夹紧大红亵裤,吓得一脑门子全是冷汗。
这事儿怎么又牵扯到贞贤郡主身上去了?!
贞贤郡主好好一个小寡妇,没事去杀臣妻干嘛?!
等等!
前段时间,贞贤郡主不是传出了“有孕”传言吗?
莫不是...
左登全突然明白自己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一种窥破真相的畅快感!
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骄傲感!
一种闷声发大财却不可与人言的憋屈感!
左登全顿感五味陈杂。
堂上堂下一片寂静,就看着自家尚书坐在上首脸色时而青白,时而红润,五官很慌张地挤在了一起,好似三天没上茅房。
赵管事喊完便匍匐于地,冷汗潺潺。
这事儿就闹得大了,竟然还牵连到了皇家血脉,并且这皇家血脉还是个颇有贤名的寡妇...左登全连声退了堂,围观诸人均悻悻而归,刑部不敢造次,立刻由左登全上书折子,赵管事签字画押后再将其五花大绑收入天牢,左登全本欲上书皇帝,可转念一想,又草起一份详实的帖子递到了信昌侯门下。
那贞贤郡主可是投了皇帝的眼缘的啊!
左登全万万不敢自己擅自拿主意。
李质朴眼光一深,心里顿起盘算,贞贤郡主和信昌侯没渊源,可永宁侯府与信昌侯府有渊源,都是老牌世家,往上数三代血缘都是有交叉的,这永宁侯府寡居的郡主买凶杀人的传言要是传了出去,永宁侯府会不会弃车保帅?这没可能。贞贤郡主就是永宁府现在的帅!袁家几代人都不争气,就看现在的那位世子爷下场考试能不能一鸣惊人了,如若还是个庸庸碌碌的,这侯爵之家也只是个空架子罢了。
只是就看信昌侯愿不愿意念旧情,扶持这一个空架子。
杀了怀玉的人,一定要死。
李质朴满眼赤红,就算拼了他这条老命,他也要把这群人一个一个全都干干净!
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赵管事那一嗓子叫得满定京,不到三日就全都传遍了,甚至这话儿越传越离谱,传着传着,梨园竟排了一出戏名唤《定西厢》,讲的就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寡妇搭上了一位刚进京不就势头正猛的官人,二人情定炙浓,嫌恶官人家中老妇讨嫌,二人一合计便将那老妇送进了庙宇,再趁夜黑风高将老妇悬梁上吊了。
就差没说,花旦叫贞贤,小生叫赵显了。
这词词句句全都指向了贞贤郡主和最近刚靠侄女风头无两的刑部新人赵显了。
更甭提那小生口中时不时冒出的川话,铁板钉钉,谁都知道这是啥意思。
梨园里这出戏走红得快,正当红的德音社和三曲张都捧了自家的角儿来唱,夫人太太们也愿意叫这出戏,听着听着,这官宦人家中的窃窃私语那也是不能少的。
官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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