笺气鼓鼓一张脸,再想想镇国公那位夫人翁氏一副生来不知愁的模样,心里清楚这怕又是一桩弯弯绕。
檀生揉了揉翁笺的脸,笑道,“你要想见镇国公夫人,咱们明儿就去,宝山寺也不远,就几里路。”
翁笺笑起来,“那今儿夜里,我挨着你睡。”
许仪之脸臭了一分。
檀生也高兴,“行,咱们拢一个被窝,捂一个暖炉!”
许仪之脸又臭了一分。
翁笺眼睛亮晶晶看向翁佼,“哥哥!我也要在东岳观里住下!”
“不行!”
抢在翁佼之前,许仪之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开玩笑呢!!
他好容易抢到一个距离檀生不到三个拐的院子!
若是被翁笺捷足先登,他岂非悔不当初!
不行!
绝对不行!
也不知是许仪之错觉,还是想多了...
他始终觉得,他家阿俏,对小姑娘的语气里暗藏宠溺…
特别是对漂亮小姑娘..
翁笺算一个,东岳观里那青书算一个...
许仪之觉得心很累,男人的醋要吃,女人的醋也不能放过。
约莫是许仪之的眼神太过凉飕飕,混着寒风,翁佼怂怂地从善如流地换了话题,“诶,我听说赵家那位老夫人彻底瘫了。”
这个话题换得好。
这一下就从《西厢记》换到了《海瑞罢官》,跨度之大,真叫人想把翁佼的脑子锯开看看里面都是哪种种类的豆腐渣。
许仪之看向翁佼的眼神更加凉飕飕。
就你能。
就你万事通。
在他家姑娘生辰的时候,告诉他家姑娘这些糟烂事,真是活腻歪了。
檀生一愣,手在裙摆上拂了拂,埋了埋头再抬头时,面容瞧不出喜怒来,“赵老夫人还没进刑部大牢吗?”
翁佼目瞪口呆,“你怎么知道赵老夫人快进刑部大牢了?”
檀生抿抿嘴,心下瞬时拔凉拔凉的。
到底叫她算准了。
赵显狗急跳墙,为解围必定会叫自家母亲认下这莫须有的罪名。
赵老夫人会听她儿子的。
赵老夫人这一辈子都为儿子活着,如今要为儿子死去,也算是春蚕到死丝方尽。
只要她自己能想过味就行了。
既说起这个话头,许仪之索性也开了口,这些时日,他见自家姑娘情绪一直不太高,便着意将檀生隔绝在这些烂事之外,京里翻天覆地都不管她的事了,既身在此山中,就不问凡尘俗世罢。
他家姑娘个性天真烂漫,其实也做不来这些脏事。
以前是他不在,现在他在了,怎么可能还叫檀生过那种日子?
他本是打算待事情尘埃落定,白家舅舅进京后,檀生再从东岳观搬出去再听说这些事儿。
只是如今翁佼那不长眼的说起这个话头来,那还是让他来说比较好。
他说,他才知道该怎么劝慰他的姑娘。
“前日,赵老夫人递了一封自首信给刑部,承认了她与儿媳李氏积怨已深,她一时鬼迷心窍,便买凶杀人。”许仪之声量压得低,“左登全接了那封信,今日傍晚,赵老夫人就会被押回刑部,择日定刑。”
“那贞贤郡主和赵显怎么办?”檀生轻声问。
许仪之深吸一口气,“这就看皇帝怎么抉择了。”
檀生点点头,面目上看不出情绪。
赵老夫人,这辈子也算是得偿所愿了吧?
只是..
赵老夫人到底甘心不甘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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