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子不信邪,他爹是漕运把头,京里谁敢抽他脸!
“世...”
世子爷三个字儿还没落地就哭天抢地地捂住脸,“啊啊啊啊啊!我的脸裂了!我的脸!”
许仪之背身收了马鞭,眼光横扫了那一群畏畏缩缩气势弱了一大半的纨绔,“谁的儿子,谁的孙子,谁兜里有票子,谁怀里揣银子,在这儿,都硬不过老子的鞭子。”
许仪之马鞭遥遥一甩,“进了这门,就得老子的话,谁不听,谁找打。找谁哭都没用,老子在四九城里横的时候,你们这群孙子都他妈还没出娘胎!”
许仪之撂下话,转身就走。
许千摸了摸揣在怀里的信,给这群小兔崽子们默了哀——平日见自家世子爷操练新兵虽说有点燥,可也没今儿这么爆。
还是因为这封信。
关上门,许仪之沉着脸把那封信一目十行又看了一遍,翻手盖在桌上。
许千眼观鼻鼻观心,生怕触了世子爷霉头。
“让暗影抢在信昌侯之前,把龚国师做掉。”隔了良久,许仪之沉声道。
许千看了许仪之一眼,“世子爷,无论我们动不动手,信昌侯都不会让龚国师再活着了。”
如今的龚国师对于信昌侯而言,就像一颗坏掉的牙齿,必须早日拔掉,若是拔晚了,这颗坏牙就会影响到一嘴的牙。
龚国师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信昌侯不可能看不到这一点。
许仪之深吸一口气,“我知道。”
但是万一信昌侯要救龚国师呢?龚国师要力挽狂澜,必将踩在他家阿俏头上翻身,他不能下这个赌注。
皇城,被长宁军把守。
暗影潜入杀个人容易,可长久待在皇城中不易。
必须快刀斩乱麻。
“让暗影潜入皇城,解决龚国师,嫁祸...”许仪之眼神一眯,“让他们用南边的手法,确保信昌侯能看出是福建的手笔。另给胡七八带话,早日助檀生从皇城中撤出,休得恋战,皇城里一小部分长宁军已叛在信昌侯麾下,待信昌侯下定杀机,檀生很危险。”
这个小姑娘!
一点也不懂事!
他是叫她放手干!
可他没叫她放飞自我啊!
这叫干的什么事儿?
什么叫谋定而后动?
什么叫未雨绸缪?
社么叫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她全给忘了!
是,她是很能干,三下五下就把龚国师搞趴了。
可,然后呢?她怎么全身而退?他不在京中,翁家是文人,赵家李家恨她入骨,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她那些聪明都不值一提啊!
万一信昌侯要下死手暗杀她怎么办?
头一次在东岳观逃过一劫,只因他早有准备!
这一次呢?
皇城里,风云诡谲,饶是他都亦步亦趋!
到底不该应了她,叫她放手去闯!
许仪之如今悔恨得无可复加。
这小姑娘一股蛮横劲儿横冲直闯的,做事情始终欠考虑!
等他回去,看他怎么收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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