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贡喜带着一众人等连忙齐声应道。
玉汝恒抬步便离开了大堂,贡喜跟在身后,她抬眸看着东厂内的布置,刑牢内各种刑具遍布,惨叫声不绝于耳,闻之色变。
玉汝恒一一扫过,亦是叮嘱了贡喜几句,便出了东厂,马车已经停在厂外,待她钻入马车内时,便看到有一人正斜靠在马车内,笑得甚是随意。
她温和的双眸微动,随即端坐在一旁,不理会他。
司徒墨离见她对自个视而不见,不禁收起自个手中的折扇,“玉督主可是赏光,随本世子去一个地方?”
玉汝恒斜睨着眼看着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司徒墨离惬意地眯着双眸,俊雅的身姿,特意摆出一副纨绔的姿态,让人瞧着风流无匹,“真真是公主有意,阉人无情,昌隆帝姬昨日刚离开,你便能将季无情杀了,登上这督主之位,看来在玉督主的心中,昌隆帝姬怕是连一根毫毛都不算。”
玉汝恒突然俯下身子,双手撑在他的两侧,整张脸突兀地逼近了他,盯着他看了半晌,却是一言不发。
司徒墨离嘴角的笑意微微收起,这样的姿势显然让他很不舒服,有种自个好不容易寻到的香气扑鼻的血被糟蹋了的感觉。
他的双眸不似季无情那般的狭长魅惑,也不似申屠尊那般的深邃冷寒,更不像云景行那般的沉寂清冷,带着几丝的玩世不恭,还有几分的精明算计,甚是狡诈。
“你素日都是这样勾引季无情?皇上?昌隆帝姬?云景行的?”司徒墨离直视着玉汝恒,她长得的很美,不似女子那般的娇柔,也不似男子那般的刚毅,反而是柔中带刚,刚中带柔的那种缠绵的美。
“难道离世子也看上微臣了?”玉汝恒又靠近了几分,那娇艳的薄唇只差分毫便要贴上他的唇。
他猛地吞咽了一下口水,鼻翼间充斥着她身上独特的香气,他深吸了一口,却是心猿意马,忍不住地添了一下舌头,倘若咬一口的话,那血溢出来,是不是更美味?
玉汝恒见他一副陶醉的神态,不由得一怔,这才想起他素日的行径,这才意识到,原来传闻也非虚,她缓缓地起身,便端坐在一旁,不由得觉得奇怪,他当真对血有那么大的兴趣?倘若是这样的话,那他会不会已经发现了季无情?
她如此想着,便看见司徒墨离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接着双手撑在脑后,翘着二郎腿,一条腿随着马车的晃动,左摇右晃的,“季无情在马车内。”
玉汝恒侧眸看着他,“离世子前世应该是一只狗。”
司徒墨离得意的扬着笑意,待听到玉汝恒的话后,嘴角忍不住地抽搐了一下,有他这么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狗吗?有她这样损人的吗?他冷嗤了一声,“难道不是狼?或者是乐趣园那只可爱的雪豹?”
玉汝恒在听到他的反驳之后,眉梢微微地抽动了一下,“离世子想多了,狼有野性,雪豹凶猛,离世子充其量是只贵妇怀中只知道摇尾巴的狗。”
司徒墨离嘴角的笑意更深,可是,却能看见他磨牙的表情,他深吸了口气,“本世子从来不摇尾巴。”
“哦,原来离世子是一只不会摇尾巴的狗。”玉汝恒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她可是还记得司徒墨离在皇后寿诞时,当着众人嘲讽她的话。
“果真是牙尖嘴利。”往日都有他挖苦别人的份,今儿个却出师不利,头一次被别人挖苦了,他突然坐起身来,盯着她的侧脸,那饱满如玉的耳垂,那修长白皙的颈项,还有那洁白无瑕的脸庞,透着淡淡的粉色,让他再一次地萌生出想要狠狠地咬一口的冲动,不知道她身上的血是什么味道。
玉汝恒见司徒墨离盯着她看了半晌,她缓缓转眸,便看见他又是一脸陶醉地看着自个,还不时地抿着唇。
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微动,“离世子,您特意前来难道是为了跟微臣斗嘴?”
司徒墨离渐渐地收回视线,冷声道,“如今京城内外皆是暗卫,难道你要带着他回宫?”
玉汝恒也在想此事,倘若再回去的话,怕是危险更大,可是,她如今的一举一动,都掌握在申屠尊的眼中,她所布设的人马,如今不能暴露,她抬眸看着司徒墨离,“离世子为何要帮微臣?”
“受人所托。”司徒墨离又慵懒地躺回了下去,侧眸看着她,“昌隆帝姬临行前托本世子帮你一把。”
玉汝恒双眸闪过一抹惊讶,她从未想过,申屠璃会对她如此的好。
“她一直不放心你,即便远嫁,也时时刻刻地担心你。”司徒墨离想起申屠璃当时的神情,不由得嗤笑一声,“她对你还真是牵肠挂肚的很呢。”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离世子可想好法子?”
司徒墨离见她双眸淡然,他俊雅的容颜,带着几分的诡异,“本世子虽然答应昌隆帝姬助你,不过,本世子从不做亏本的买卖,事成之后,你要答应给本世子一样东西。”
“什么?”玉汝恒一早便知道与虎谋皮,必定如此。
他慢悠悠地起身,俊美的容颜凑近她的唇,“让本世子咬一口。”
“离世子前世当真是一只狗。”玉汝恒言辞恳切地感叹了一声。
司徒墨离呈现在她眼前的俊雅容颜转瞬变成了黑色,他抬起手中的折扇,便要敲在玉汝恒的头上,却被玉汝恒轻松地躲开,他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意,那双算计的眸子闪过一抹幽光,“本世子不是狗。”
玉汝恒微微点头,“微臣明白,离世子不是一只普通的狗,是一只不会摇尾巴的狗。”
“玉汝恒……”司徒墨离的胸口上下起伏着,头一次被人反驳的无言以对。
“是,离世子可还有何吩咐?”玉汝恒见司徒墨离素日那副毒舌的模样,如今却一脸怒容,适才申屠璃的事情,让她的心情蒙上了一层幽暗,可是,如今,却散去了不少。
司徒墨离见她温和的眉眼不经意流露出一丝的笑意,他突然扬声一笑,便收敛了怒气,看着玉汝恒,低声道,“倘若本世子前世是狗,那你前世便是本世子最喜欢的东西。”
玉汝恒嘴角一勾,“那怕是要让离世子失望了,微臣前世并不是您喜欢的,今生也不可能。”
司徒墨离看着温雅,有时候说话却也带着几分的粗俗,见玉汝恒不气不恼,反而很坦然地告诉他一个事实,那便是,不论前世今生,他与她都不可能互相喜欢,他非常认同地应道,“玉督主难免有些自作多情,本世子是不会对一个阉人感兴趣的。”
玉汝恒微微挑眉,勾唇一笑,“离世子说得极是。”
司徒墨离觉得再这样闲扯下去,当真是没完没了,他看着玉汝恒,恢复了以往玩世不恭的笑意,“告诉外面的车夫,去‘姹紫嫣红’。”
玉汝恒想起那个山庄,转眸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司徒墨离,想着他为何对血如此情有独钟呢?
...
司徒墨离见玉汝恒正看着他,他饶有兴趣地打开折扇,勾起招牌的迷人笑意,笑吟吟地开口,“不要迷恋本世子。”
玉汝恒眸光淡淡的收回视线,却也是不再言语。
司徒墨离怎么看,都觉得这玉汝恒浑身上下笼罩着一层诡异,以他的嗅觉,她迟早是要腾空而飞的。
玉汝恒并未理会司徒墨离,今日乃是新的开始,却也是她感觉到最为迷茫的一日,一个东厂,便有着千丝万缕的隐形势力,更别提申屠尊手中的暗卫,而她的武功,根本无法对申屠尊构成威胁,即便如今她已经坐在掌印太监的位置,也不过是一个摆设而已,她隐隐地感觉到了危险正向她慢慢地靠近,这是一种直觉,更是一种长年积累下来的危险信号。
司徒墨离见她端坐在身侧,细长的双眸没有过多的情绪,只是如此坐着,却也是一副美丽的画卷,他如此看着,越发地觉得她身上流淌的血必定会很美妙,如此一想,他便开始忧愁,她的血会适合灌溉那种花呢?
不一会,马车停了下来,门外的长随垂首道,“厂臣,到了。”
“恩。”玉汝恒点头,接着看向司徒墨离,“离世子,到了。”
司徒墨离如今一脸愁容地看着她,似是遇到了难题。
玉汝恒觉得司徒墨离是很多种变态情绪的结合体,她深知,日后还是离他越远越好。
司徒墨离慢慢地回神,率先钻出马车,一跃而下,潇洒地展开折扇,风流倜傥地摇晃着。
玉汝恒转眸看了一眼马车夹板,接着便下了马车,随着司徒墨离一同入了眼前的山庄。
抬眸看着那山庄的额匾,上面的字体苍劲有力,却也不失隽雅之气,还带着几分的轻狂,字迹能够体现出此人的性子,看来此人倒是有几分狂傲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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