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刹那间变成了一场火海,巡逻的士兵更是被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围攻,这些人如鬼魅般出没,身上更是了得,而一向繁华喧闹的京城,如今被火光照的通红,百姓们吓得关门闭户,不敢出来,满城的官员都被抓了出来,扒光了衣服,被吊在府衙门外。
不一会,便看到一名黑衣人在一旁扬手一挥,箭如雨下,直直地向她射来,她命人连忙躲在屋檐下,趁机杀出去,紧接着便看到有上百的黑衣人冲了过来,姚慕青带着剩下的暗卫又展开了一场厮杀。
“杀出去。”姚慕青抬眸看着站在屋檐上手中握着弓箭的黑衣人,这些人看着比适才杀死的人武功要高,而且,整齐划一,像是受过专门的训练。
果不其然,待她冲出去的时候,整个院子已经被团团围住,一旁的属下低声道,“暗主,该怎么办?”
姚慕青带着暗卫杀光了院子中的人,冲入屋内后,却看到里面空无一人,她环顾着四周,眸光一暗,“不好,中计了。”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面纱,侧眸看了她一眼,在这个时候,她还如此细致,让他不由得升出一丝的依赖。
她自怀中拿出一块干净的白色面纱塞入他的手中,“换上。”
“好。”云景行淡淡地开口,黑血染成的面纱黏在脸颊上,依旧是那般的风姿卓然,没有丝毫的慌张。
云景行见她气定神闲,并未有如临大敌的惧怕之色,反而那眼眸中折射出了兴奋的光芒,她今夜的确与众不同,就像是一只关在笼中的雄鹰,一旦将她放出,她便腾空而飞,翱翔于天地。
他从床榻上走了下来,行至她的身旁,玉汝恒侧眸看着他,眼眸凌厉,“景帝可愿在这处看热闹?”
云景行渐渐地恢复了气息,缓缓地收起内力,待睁开双眸时,看到眼前的情形,亦是闪过一抹惊讶,不过是一瞬间,便恢复了以往的漠然。
千瑾辰立在她的身侧,也从未见过如此的玉汝恒,杀气如虹,完全没有了当日那般的温和内敛。
如今已是深夜,整个宫殿内已经堆积了无数的尸体,番子将殿内暗卫的尸体的搬了出来,而后便又冲了进去,玉汝恒如今只觉得自个又浑身使不完的内力,手中的长剑更是凌厉。
司徒墨离躺在自个院中的合欢树下,整个人看着颓然慵懒,闭着双眸,嘴角噙着邪魅的笑意,似是在耐心地等待着。
“是。”富春点头,接着便与魅影二人从屋内的密道离开。
魅影负手而立,闭着的双眸在听到空中的响声时,倏然睁开,接着看向富春,“开始行动。”
富春立在屋内,屋外的情形甚是严峻,黑压压一片的暗卫已经越来越近,他闭着双眸,似乎在等待着死亡。
玉汝恒突然飞身而出,素手一挥,流星弹飞了出去,在黑夜的空中滑过一道亮丽的弧度。
一时间,整个皇宫风起云涌,似乎一夜之间蒙上了一层诡异寒气,申屠尊端坐在龙椅上,静心地等待着。
云景行见她的内力突然间提升,那沉寂清明的双眸闪过一抹幽光,连忙盘膝而坐,他不能成为她的拖累。
她一面思忖着,一面提着手中的剑,杀红了眼,如此想来,她已经许久未如此放肆地杀人了,这几个月来的憋屈,如今更是让她杀起人来酣畅淋漓,心中更是舒坦了许多。
玉汝恒抬眸看着冲进来的番子,自然是看到了立在门外的于粟,她不过是勾唇冷笑,手中的内力越发的雄厚,连她自个都觉得有些不可不思议,心下了然,司徒墨离定然给她为了化解毒药,而且提升内力的药丸,只是,他是如何喂入的呢?自个怎么没有丝毫的察觉?
“是。”番子领命,便冲了进去。
于粟带着番子已经赶到了宫殿外,看着宫殿内横躺着无数的暗卫死尸,抬眸再看向玉汝恒脸上露出的弑杀之气,心中不免一惊,连忙抬手,“皇上有命,活捉玉汝恒,其他的杀无赦。”
玉汝恒知晓,如今即便她带着云景行出去,也不会顺利地离开,申屠尊必定在这宫中布下了天罗地网。
千瑾辰侧眸看着她,心中一暖,“好。”
玉汝恒侧眸看着云景行,再看向一旁的千瑾辰,“我不会丢下你离开的。”
此时,一道身影落下,立在她的身旁,身上亦是中了无数的刀伤,幸而并未伤及要害,他立在玉汝恒的身前,“少主,您带着他先离开,属下在这处顶着。”
云景行强撑这身体,抬眸看着她安然无恙,这才松了口气,如今他已经捱过了毒发的痛楚,身体就像是被千万只虫子啃咬过,浑身提不起劲,他抬眸看着玉汝恒,见她身上笼罩着一层黑雾,整个人越发的看不清楚,以往的那个清瘦温和的玉汝恒,与今夜这个阴狠毒辣的玉汝恒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身后的暗卫见她的身影翩然落在了床榻旁,她抬起手背将嘴角的血迹擦干,适才不过是刹那的疼痛,转瞬间却又像是被化解,她想起司徒墨离之前在咬她的时候,似乎将什么东西送入了她的口中,当时只觉得有些酥麻,如今想起,他一早便知道申屠尊要对她下手,故而事先给她服了解毒丸 ...
?她暗骂了一句,司徒墨离,你这只狡猾的狐狸。
玉汝恒凉薄的唇勾起一抹邪恶的笑意,手中的长剑随着手腕的转动,转瞬间似是幻化出无数的剑影,她纵身一跃,飞身而出,便在那些暗卫还未反应过来时,一剑封喉,当场毙命。
眼前的暗卫除了见过申屠尊身上有这种震慑之气,她是第二个让他们正冲上前去的动作停滞不前,他们看着玉汝恒那娇小的面容上,透着阴沉冷冽的嗜血寒光,素日温和的双眸射出晦暗不明的犹如地狱般勾魂摄魄的狠戾,瘦小的身影在他们面前变得高大起来,他们不禁愣神,眼前的这个当真是以往那个不显山不露水的玉汝恒吗?
玉汝恒并未回眸,只是看着眼前的暗卫,早已经没有了以往那般的温和恭顺,反而显现出不一样的凌冽之气,这样的气势,是任何人看了都会胆战心惊的,她似乎与生俱来便拥有着这种俾睨天下之气,只是以往刻意的隐藏,减少了身上的锐气,如今乍一看去,甚是慑人。
暗卫见此,连忙冲了上去,玉汝恒半跪在床榻旁,抬眸看着蜂拥而上的暗卫,细长的双眸微眯,迸射出肃杀之气,云景行见她吐血,如今自个也没有太多的力气,却还是硬撑着起身,低声道,“不要逞强。”
玉汝恒如今的体力在逐渐地耗损中,抬眸看着聚集地越来越多的暗卫,眸低闪过一抹冷然,转身看着云景行还在毒发中痛苦的挣扎着,她突然感觉到自个的胸口透着淡淡的疼,暗暗地叫了一声不妙,她终究是大意了,申屠尊竟然给她用了毒,她正欲提气,一口黑血吐了出来,整个人有些摇晃。
陆旋玑看着他那儿子许久未如此开心过,不由得叹了口气,她如何都想不明白,自个的孩子怎会有龙阳之好呢?
他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便松开她,哼着小曲抬步向外走去。
司徒墨离听着她的话,明显一副反正父母的命都在你的手中,你自己看着办……
陆旋玑幽幽地叹了口气,司徒流云看着她的眼神,安静地立在一侧,“你这个性子,为娘不同意,你也会去做,罢了,反正如今司徒家的命运都掌握在你的手中,你想如何造次便造次吧。”
司徒墨离突然将陆旋玑抱了个满怀,“孩儿如此做,不止是为了她,也是为了孩儿,娘亲,您就随了孩儿的意吧。”
陆旋玑眸光微沉,点头道,“你要好好想清楚,即便到时候招来杀身之祸,你也要如此帮她?”
“娘亲,您是支持孩儿的?”司徒墨离眼睛发亮地看着陆旋玑,连忙起身,立在她的面前。
陆旋玑见他如此的神情,眼眸闪过一抹无奈,“你倘若真的看上那个玉汝恒,为娘也认了。”
司徒墨离并未躲开,此时此刻,他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只是觉得也许司徒流云的这一掌能够让他清醒些,“没什么。”
“什么?”司徒流云一听,连忙上前一掌打在司徒墨离的头上,“你跟她……”
“她的唇瓣很好吃。”司徒墨离大方地承认道。
司徒流云冷哼一声,“她一个太监,有母乳给你吸吗?”
“孩儿如今的心情,就跟您当时不让孩儿吃娘亲的母乳一般。”司徒墨离也说不好为何会对玉汝恒有着如此特别的感觉,如今脑海中能够想到的最恰当的比喻就是这个了。
“混小子,此事你都记恨了十几年了,有完没完?”司徒流云狠狠地瞪着他,低喝道。
司徒墨离沉吟了片刻,看着司徒流云,眉梢微挑,随手拿起折扇抵在自个的下颚上,一手随意地搭在一旁,低声道,“父王,幼时您为何不让孩儿吃娘亲的母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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