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着。”
“宣。”云景行平静地开口,抬眸看着前方。
萧嵇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脚步缓慢,却有沉稳有力,没有丝毫的逾越与轻浮,俊朗温润的容颜,恭敬地行礼,也没有昨夜前去质问时的咄咄逼人,“臣参见景帝。”
“萧爱卿平身。”景帝温声道,语调平缓,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萧嵇遵从道,“谢景帝。”
玉汝恒与司徒墨离二人坐在一旁,并未多言,玉汝恒抬眸看了一眼萧嵇,不以为意,而司徒墨离却是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转眸又看向玉汝恒淡然的神色,便也自顾地用着糕点。
“萧爱卿可是查出刺杀寡人的真凶?”云景行低声问道。
萧嵇垂首道,“回禀景帝,此案疑点重重,表面上看似是阳王所为,可是,此事却是有人蓄意栽赃嫁祸。”
“哦。”云景行低声应道,“说来听听。”
“这是臣寻到的证据与原委,请景帝过目。”萧嵇说着双手呈上折子。
侍卫从他的手中接过,双手递给云景行,待他看罢之后,勾唇一笑,“萧爱卿的意思是,这乃是大郦凌王所为?”
“正是。”萧嵇低声道,“臣确认了这些刺客的身份,他们脚心都刻着大郦死士的标记,而这些死士正是从凌王府中出来。”
“既然此事已经告一段落,后续事情便交给萧爱卿处理吧。”云景行并未深究,不过是淡淡地说道。
“臣告退。”萧嵇又是恭敬一礼,退了出去。
玉汝恒冷笑一声,“倒是推的一干二净。”
“一早便设计好的事情,杀了我固然好,未得逞的话,嫁祸他人,申屠凌便是最好的人选。”云景行似是早已经想到,随即起身,“准备一下,待会动身回京。”
“好。”玉汝恒笑着应道,抬眸看着云景行已经转身向内走去,她总觉得云景行好像有些不对劲。
司徒墨离随即起身,凑近玉汝恒的身旁,“小玉子此次回京,是不是要去看凌王?”
“嗯。”玉汝恒离开的时候,跟申屠凌有过约定,每月都会前去看他。
司徒墨离幽幽地开口,“还真是羡煞旁人啊。”
玉汝恒抬眸看了他一眼,“怕是此事不会如此简单。”
“萧嵇能够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申屠凌,做的如此的滴水不漏,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小玉子,此人可是要万分当心啊。”司徒墨离展开折扇,轻轻地晃悠着。
玉汝恒抬眸看了一眼司徒墨离,“你也不安好心,我如今更应该当心你才是。”
“我何时不安好心了?”司徒墨离说着将手臂搭在玉汝恒的肩上,眨着那一双明亮的双眸,还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我对小玉子的心天地可鉴。”
玉汝恒嘴角忍不住地抽搐了一下,“油腔滑调。”
“小玉子何时动身去南凤国?”司徒墨离可没有忘记昨夜她说过的话。
玉汝恒看了一眼他,“自然是越快越好。”想起云景行每夜承受着毒发的痛苦,而且,自昨夜之后,她越发地想要看到他的真容。
“我也要去。”司徒墨离连忙说道。
“你没有事情可做吗?”玉汝恒看着他,“整日跟我厮混在一起,也不怕肃王活剥了你。”
“我喜欢小玉子说‘厮混’二字。”司徒墨离避重就轻地回道,嘴角向一侧勾起,笑得越发的邪魅。
玉汝恒抬手将他推开,司徒墨离连忙弯着腰喊疼,她看着他冷哼一声,“活该。”
司徒墨离连忙拽着她的衣袖,“小玉子,你去哪我都要陪着你。”
玉汝恒侧着身子看着他,“随便。”
“自然是要去的,我可不放心季无情那个变态。”司徒墨离自言自语道。
“他变态,那你呢?”玉汝恒勾唇一笑,“离世子是出了名的喜欢用血浇花的变态狂。”
司徒墨离眨着双眸,“这是喜好。”
玉汝恒无奈地摇着头,“还真是够变态的喜好。”
司徒墨离低声道,“小玉子何时去?”
玉汝恒见他又岔开了话题,她沉吟了片刻,“黎绯怕是已经盯上我了,云霄阳心思叵测,云霄寒不露声色,表面上唯唯诺诺,却将事情做的不动声色,景帝在等待时机,看样子,如今是不易动手的,我正好趁此机会,可以去一趟南凤国。”
“你倒是处处为他着想,小玉子,你跟他到底是何关系,在大郦的时候,你便对他很特别。”司徒墨离看着玉汝恒,拽着她的衣袖低声道。
玉汝恒看着他这幅模样,哪里还有素日那个风流倜傥的俊雅世子的模样,俨然一副怨妇的样子,她不由得一阵头疼,“我会好好想想。”
“好。”司徒墨离也不再追问,不过二人的谈话自然是尽数落入了云景行的耳中,他独自站在窗边,透过纱窗看着窗外的景色,那沉寂的双眸闪过一抹淡淡的忧伤。
简单地准备之后,三人已经坐在马车内,千瑾辰驱车,马车缓缓地离开了双溪镇,沿途有百姓相送,毛知县更是一路送到了城门外,看着那渐行渐远的马车,这才长长地吁了口气,林威站在他的身后,“大人,这次真是有惊无险啊。”
“哎,此事不会如此不了了之。”毛知县抬眸看着一望无际的天际,幽幽地叹了口气,当夜,毛知县自缢与县衙内,并未留下只言片语。
玉汝恒亦是收到了消息,不过是微微挑眉,抬眸看着云景行安静地坐在一旁翻阅着书卷,不过是淡然一笑。
司徒墨离躺在一旁,双眸一顺不顺地盯着她,笑得甚是灿烂,接着缓缓地坐了起来,靠在玉汝恒的身上,“小玉子,明儿一早便回京都了。”
“嗯。”玉汝恒侧眸看了一眼司徒墨离,“你有话要说?”
“没什么。”司徒墨离摇着头,抬眸虚了一眼云景行,等着待会云景行毒发的时候,他还是出去的好,否则,他会忍不住动手,他发现自己的嫉妒心越发地强烈了。
玉汝恒只是看了他一眼,便不再多言,接着又听到他说道,“哦,对了,在你离开凌王府之后,昌邑侯府被一场大火吞噬,只活下了温新柔,不知所踪。”
“此事我知道。”玉汝恒点头道,她知道,这是申屠凌所为,这是昌邑侯利用他的代价,只是温新柔活下,看来此事里面另有玄机。
“小玉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司徒墨离冲着玉汝恒眨了一下眼睛,低声道,“小玉子自然知晓,早先昌隆帝姬奉旨和亲,不料克死在大远国,后来凌王出兵,如今两国战事平息,只因,当今大远国皇帝提出休战,更是命人将昌隆帝姬的凤体送回大郦,更是将安平公主派去和亲,申屠尊亦是收到了谈和书,当即应允,便派了一位郡主前来大远国和亲,你可知和亲的对象是谁?”
“知道,乃是敦王云霄夜。”玉汝恒知晓此事便是他们这几日在双溪镇发生之事,这敦王性子敦厚,传闻自幼心智不全,实则是个傻子。
“那小玉子可知那位郡主是谁呢?”司徒墨离挑眉,故作神秘。
玉汝恒低声道,“乃是项王的幺女,申屠柔。”
“其实,昌邑侯与项王交好,你可知为何?”司徒墨离慢悠悠地问道。
“看来这其中还有我不知的故事。”玉汝恒所了解的毕竟有限,而对于这种隐藏的关系,知之甚少。
“昌邑侯夫人与项王妃乃是亲姐妹,不过昌邑侯夫人无法生育,便将项王妃的女儿过继给了昌邑侯夫人,而那个过继的女儿便是温新柔。”司徒墨离笑吟吟地说道。
“如此隐秘之事,你倒是清楚的很。”玉汝恒了然道,这温新柔便是申屠柔,亦是前来和亲的柔福郡主。
“小玉子不觉得奇怪吗?为何这和亲的对象是敦王呢?”司徒墨离继而问道。
玉汝恒抬眸看了一眼云景行,“景帝可否解惑?”
“敦王的母妃乃是大远国第一世家李家的嫡长女,李家掌握着大远国三十万的兵权。”云景行淡淡地说道。
“云霄寒是为了拉拢李家?”玉汝恒笑容中多了几分的诡异。
“嗯。”云景行点头道,“李家向来保持中立,李贤妃随先帝而去,只留下敦王一子,而他如今相安无事,一则是因为有李家做后盾,二则是他天性痴傻,并无威胁。”
“云霄寒的心思果然缜密。”玉汝恒勾唇一笑,想来,云霄阳得到此消息之后,必定会有所动作。
“昌邑侯府一夕之间被灭,这柔福郡主来者不善。”司徒墨离说出了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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