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铭珏醒来的时候,玉汝恒正拿过一旁的包袱,啃着有些难以下咽的饼,阳光正好,微风和煦,玉汝恒将车帘掀开,一阵清风拂面,马儿不疾不徐地走着,看着像是在闲游。
玉汝恒见他醒了,将饼放在一旁,“接下来的城镇比较远,这两日就这样赶路也不错。”
江铭珏冷哼一声,“你的药我带的不多。”
“无妨。”玉汝恒
“无妨。”玉汝恒看着手中的那本医书,“你的伤势重要。”
“我不碍事。”江铭珏说着便缓缓地坐起身来。
玉汝恒并未上前去扶他,知晓她即便扶,他定然也会将她推开,推开可是要费力气,她转眸看向车外,转眸说道,“可是饿了?”
“待会寻个安全的地方,煎药。”江铭珏的语气还是很冷淡。
玉汝恒却不知道他在坚持着什么?越是表现得冷淡,越是说明他内心的排斥与纠结,反而是弄巧成拙。
对于感情的事情,她向来不是一个主动人,既然他要如此,那她也不会勉强。
“好。”玉汝恒说罢,便将水囊递给他,将一旁的食盒打开,“吃吧。”
江铭珏也不扭捏,径自打开水囊,虽然很小心,却还是扯动了伤口,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便看见玉汝恒已经从他的手中拿过水囊,将糕点放在了他的手中,不过自始至终都未抬头,而是盯着手中的医书看着。
江铭珏觉得这样比较自在,他亦是拿过糕点细嚼慢咽,玉汝恒则是握着水囊,不时地递给他,马车内被和煦的柔光笼罩着,反倒是透着说不出的温馨。
江铭珏身上的锦袍被血染湿,如今满身血迹,玉汝恒昨夜并未给他换,他低头看着自己这一身的血,紧蹙着眉头,抬眸看向玉汝恒,“我可走不了,你就当我不存在好了。”
玉汝恒一面将水囊收好,一面低头不去看他,慢悠悠地说道。
江铭珏细想了一下,也便抬起手解开自己的腰带,不过,在他昨夜胸口中刀的时候,右手正好将砍向玉汝恒的刀挡了过去,故而,伤及了右手臂,连带着整个胸口都泛着疼,他如今是强忍着,不过,右手却慢了许多,手指还在微微地颤抖着。
玉汝恒着实看不下去,将医书随手丢在一旁,倾身向前,手指飞快地将他的腰带解开,将外袍褪去,“又不是没见过。”
江铭珏有着片刻地怔愣,在她正缓缓接着自己内衫,彼此之间的距离很近,让他连忙扭过头去,紧闭着双眸,只是她身上淡淡地幽香却总是充斥在他的鼻翼间,让他的心忍不住地跳动着。
玉汝恒见他如此,不由得一笑,将他身上的内衫褪下,只看见胸口的白布已经湿透,她转身拿出干净的白布,金疮药,重新上了药之后,包扎妥当,拿出新的衣衫为他穿好,待系好腰带之后,便若无其事地坐了回去,淡然自若地重新拿过书卷看着,根本不看他一眼。
江铭珏缓缓地转过头,已经是满脸红霞,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他觉得再这样下去,他定然会疯的。
夜色宁静,小树林内架起了火堆,玉汝恒缓缓地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不敢走得太快,只是慢慢地移动着脚步,抬眸看着江铭珏正坐在火堆旁煎药,火光明亮,映照在他清秀的容颜上,却是别有一番风情。
他一手撑着下颚,一手捏着一根树枝,树枝随着他的手腕一晃一晃,而他似是在想着什么,玉汝恒径自坐在他的身旁,身体靠在身后的大树上,“明日一过,我是不是可以行动自如了?”
“恩。”江铭珏漫不经心地应道,适才那一系列的动作,如今着实没有力气回答。
玉汝恒看得出他在逞强,虽然他自己是大夫,不过,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已,受伤之后,也会疼,她歪着头看着他,“不过,你的伤势却是不容乐观。”
江铭珏将手中的树枝轻轻一丢,整个树枝便没入了火堆内,他想要站起身来,却觉得有些晕眩,接着便又缓缓地坐下,“我没事。”
玉汝恒也不再多言,便看见他指着一旁的药罐,“好了。”
玉汝恒接着坐直,稍微移动了一下,便将药罐端了下来,拿过一旁已经备好的碗,倒好药,盯着那药看了半天,“你的呢?”
“没有。”江铭珏冷冷地说道。
玉汝恒眉头一皱,将碗内的药汁趁热喝了下去,接着将碗放在一旁,“你这样能撑多久?你还想不想跟我一同去找仙草了?”
江铭珏只是盯着那火苗,语气冷冷地开口,“应该会有人很乐意陪你去。”
玉汝恒微微动了一下双眸,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双手放在脑后,整个身体靠在树干上,“我守着,你上马车歇息。”
“你守着?”江铭珏转眸看了她一眼,“你如今可真是手无缚鸡之力。”
玉汝恒冷哼一声,“即便如此,我也能守着,你行吗?”
江铭珏也不甘示弱,“你说呢?”
玉汝恒也勾唇浅笑,接着盯着他受伤的右手臂,“好了,别再争了。”
江铭珏见她的口气忽然软了下来,不禁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转眸看着远方,“我不需要你守着。”
玉汝恒已经合上双眸,“随便。”
树林内再次恢复了宁静,火焰随着风向不停地晃动着,江铭珏转过身子靠在另一棵树上,彼此之间再无话语……
不知过了多久,玉汝恒睁开双眸,转身便看见江铭珏畏缩着身子躺在地上,嘴角发白,她眸光一暗,不免觉得奇怪,昨夜不是发烧了?今夜这是……
她缓缓地移到他的身旁,“你怎么了?”
江铭珏颤抖着唇瓣,“没事,有些冷。”
玉汝恒将一旁的树枝丢在火堆内,扯起身上不知何时盖上的毯子盖在他的身上,“还冷吗?”
“还……还好。”江铭珏咬牙应道,心中咒骂道,该死,怎得这个时候病发了?
玉汝恒着实发现了不对劲,连忙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看着他好像不似昨晚的样子,似乎比昨晚还要严重,温和的双眸闪过一抹冷厉,“你这是……”
“病……病发。”江铭珏紧闭着双眸,说着事实。
“可有药?”玉汝恒连忙问道。
“已经服……服过了。”江铭珏抬手要将玉汝恒推开,“你……走开。”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逞强。”玉汝恒抓紧他的手腕,将他拽入自己的怀中紧紧地抱着,“这次就当是回报上次你为我御寒。”
江铭珏还不忘应道,“恩。”
“嘴硬。”玉汝恒冷哼一声,将他抱得更紧。
又是一个无法入眠的夜,玉汝恒觉得江铭珏整个人就像是跌入了冰窖之中,比起她上次毒发那浑身的燥热还严重,她不由得想起云景行来,这两个还真是难兄难弟啊。
江铭珏身上裹着毯子,整个人都被玉汝恒紧紧地抱着,玉汝恒不停地向火堆内丢着树枝,好在适才江铭珏捡来的比较多,火焰高耸,将她洁白如玉的容颜烧得通红,二人便这样相互抱着过了一夜,直至翌日天亮,玉汝恒看着他总算安静了下来,这才松了口气,暗忖道,难道他是为了自己的病才学医的?她记得当初江铭珏说过,他就是因为想要活着,才拼命地学医。
她低头看着他额头上紧紧黏贴着的碎发,抬起手指拨开,这个人还真是倔强的很呢。
抬眸看着升起的太阳,她深深地松了口气,未料到刚到南风国便发生这样的事情,她还未来得及好好欣赏一下这处的美景,便感觉到了阵阵的肃杀之气。
玉汝恒眸光一冷,低头看着还在沉睡着的江铭珏也猛地睁开双眸,她低声道,“他们追来了。”
江铭珏从她的怀中坐了起来,抬起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你去马车上。”
玉汝恒看着他,“你是要在这里挡着他们?”
“难道还有比这更好的法子?”江铭珏低声道。
“江铭珏,你不觉得你对我太好了吗?”玉汝恒却不紧不慢地问道,似乎没有大难临头的仓皇之感。
江铭珏紧抿着唇,“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我是开玩笑吗?”玉汝恒缓缓地凑近他的容颜,微微地眨了一下双眸,接着说道,“你身上的毒粉呢?”
“做什么?”江铭珏低声问道。
“可以燃烧的。”玉汝恒凑近他的耳畔说道。
“诺。”江铭珏从怀中的锦袋拿出一个瓷瓶丢给她。
玉汝恒看着眼前还在燃烧着的火堆,转身看着他,“这个的解药呢?”
江铭珏又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两粒,丢给玉汝恒,“服下。”
玉汝恒看着他,“你先服。”
江铭珏冷哼一声,仰头服下,玉汝恒便笑着含入口中,接着起身,将那火堆慢慢地移开,围绕着他们依靠着的大树周围,接着将那药粉撒入了灰炭中,不一会,便看见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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