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是想起儿时的时候每当他害怕地躲在床底下时,见她前来,便快速地躲在她的怀中,害怕地不敢睡觉,嚷嚷着让她唱穆王妃素日喜欢的小调,他才肯入睡。
屋内的地上布满了碎裂的瓷器,反倒的桌椅,散落的珠帘,帷幔,只有这床榻上还算干净,昏暗的烛光明灭,照在她绝美的容颜上,反而染上了几分的慈爱,她的声音带着几分的清雅,却又夹杂了太多的深沉,却也是悦耳动听的,她轻轻地哼着小调,一如儿时那般,而床榻上昏睡的黎穆染慢慢地安静了下来,紧皱着的眉头缓缓地舒展,嘴角挂着淡淡地笑意,只有眼角处流下了清凉的泪珠,紧握着她手腕的手也慢慢地放松,玉汝恒抽出自己的手,抬起手在他的额头轻抚了两下,这是以往哄他歇息的习惯,好在他与她所中的毒不似云景行那般的复杂,服下解药便可解毒,故而,她如今见他无碍,便松了口气,从屋内离开,歌声却未静止,依旧徘徊在他的脑海中。
翌日天亮,黎穆染从睡梦中惊醒,他猛地睁开双眸,“皇姐!”
抬眸看去,自己躺在床榻上,抬起手扶着自己的额头,转眸看着四周,空荡荡并无任何的人,他是在做梦吗?他深吸了口气,自行运功,体内的毒已经被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明明记得昨夜有人来过,而且那气息很熟悉,明明是她的气息,还有那熟悉的小调,不,这样的感觉太真实,不是梦,绝对不是。
黎穆染双眸闪过惊喜,连忙从床榻上下来,来不及穿鞋子,赤脚来回走着,想要寻找到蛛丝马迹,直至行至一旁的烛台前,看见一只瓷瓶,他随即拿起,眼眸闪过惊讶,“这不是……”
玉汝恒回到行宫之后,便看见司徒墨离正站在海棠花旁等着她,她行至他的跟前,“人呢?”
“景帝不让她进。”司徒墨离笑吟吟地说道。
玉汝恒淡然地点头,接着说道,“现在呢?”
“行辕。”司徒墨离继续说道,“小玉子尽管放心,申屠凌并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你这是越描越黑?”玉汝恒挑眉,接着说道,“好了,你跟他半斤八两,一个揣着糊涂真聪明,一个装着聪明假糊涂。”
“小玉子,你心气儿不顺。”司徒墨离上前将她揽入怀中,低声道。
玉汝恒顺势靠在他的怀中,从未像现在这样冷过,她想大冶国了,想那座皇宫,想那里曾经发生过的一切,可是,却被毁了,在公仪珟攻下皇宫之后,便将那座巍峨的皇宫踏为了平地。
玉汝恒展开双手抱着他,“我好冷。”
司徒墨离觉得这样的玉汝恒太过于脆弱,他的心中的那根弦忽然断了,顾不得如今的形象,将她横抱起,转身便踏入了寝宫内。
玉汝恒只是这样靠在他的怀中,难道葵水要来了,让她如此地多愁善感?她却不想睁开双眸,破碎的瓦片她要一片一片的捡起来,然后重新将那金碧辉煌的皇宫建起来。
司徒墨离将她放在床榻上,掌心覆在她的额头,带着几分的冰冷,他连忙转身,“我去请大夫。”
玉汝恒抓着他的手,“陪我歇会。”
司徒墨离从未有过的紧张与慌张,他一顺不顺地看着玉汝恒,连忙踢了鞋子,躺在她的身旁,扯起锦被盖在二人的身上,将玉汝恒紧紧地抱着,“还冷吗?”
“很暖。”玉汝恒在他的怀中蹭了蹭,嘴角挂着淡淡地笑意,“司徒墨离,跟我回家吧。”
“回家?”司徒墨离双眸一亮,声音有几分颤抖。
“我们的家。”玉汝恒悠悠地开口。
“我们的家?”司徒墨离显然有些受宠若惊,从适才的慌乱到现在的慌神,他明亮的双眸带着从未有过的兴奋,“好,回家。”
“恩,回家。”玉汝恒淡淡地应道,紧紧地抱着他,渐渐地传来了她均匀的呼吸声。
司徒墨离整个人就像是失了魂一般,盯着玉汝恒的睡颜不停地傻笑着,回家?他们的家?
申屠凌未料到云景行竟然不允许温新柔入行宫,无奈之下,他便护送她回了行辕,温新柔自轿内走下,披着蜜色斗篷,脸颊红肿,低着头不敢看他。
申屠凌更加没有心思去关心她的喜怒哀乐,不过是冰冷地说道,“郡主暂且在此处歇息。”
“凌王……”温新柔鼓起勇气唤住他,欲言又止。
申屠凌已经转身蓦然离开,他适才得知玉汝恒并未在云景行宫殿,而是出宫了,他如今关心的是她的安全。
温新柔看着申屠凌连一丝的温柔话语都没有,便这样冷漠地离开,她隐藏在袖中的手紧紧地握着,“申屠凌,我得不到的,任何人都休想得到。”
申屠凌回到行宫,当即便入了宫殿,待走近时,看见玉汝恒与司徒墨离相拥而眠,他这才松了口气,抬眸看见司徒墨离不住地傻笑着,弯腰凑近,“你傻笑什么?”
司徒墨离抬起手将他挥开,“你还是将身上的衣服换了,一股怪异的味道。”
申屠凌自然知晓司徒墨离话中的意思,顿时一脸嫌弃地转身,一面走,一面扯着身上的衣袍,待行至偏殿将换上干净的衣袍,又迫不及待地去了玉汝恒那处。
玉汝恒被吵醒,抬眸看着司徒墨离,见他笑吟吟地看着她,“怎么了?”
司徒墨离抱着玉汝恒,低声道,“小玉子,何时回家?”
玉汝恒微微一怔,这才想起适才自己似乎说过,低声道,“等处理完这处的事情便回。”
“好。”司徒墨离扶着玉汝恒坐起来,整个人黏在她的身上,“小玉子,我好高兴。”
玉汝恒看着他如此满足的笑容,俨然被感染,低头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我也高兴。”
司徒墨离抬眸看着她,“小玉子,你去看黎穆染了?”
玉汝恒点头道,“给他送解药。”
“他要杀你,你还对他那样好?”司徒墨离盯着她看了半晌,“你看上他了?”
玉汝恒挑眉,将他推开,抬眸便看见申屠凌已经踏入殿内,见她醒了,挂着笑意迎上前来。
“那你说我还看上谁了?”玉汝恒侧眸看了他一眼,随即下了床榻。
司徒墨离嘴角一撇,俊雅的容颜上难得认真地想着,“要我逐一地点名吗?”
玉汝恒转眸看了他一眼,“再胡言乱语,我便收回适才的话。”
司徒墨离连忙闭嘴,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小玉子,我说的是胡话。”
申屠凌看着玉汝恒,“小玉子,接下来该如何?”
“等。”玉汝恒接着说道。
“哦。”申屠凌点头,“不过,这大远打起来,与小玉子没有干系,你又何苦操心这些呢?”
玉汝恒看了申屠凌一眼,“你这是拐弯抹角地说我待在大远国是为了云景行。”
申屠凌笑嘻嘻地上前将玉汝恒搂入怀中,“小玉子,我说的不对吗?”
司徒墨离知晓自己如今不能再多说一句话,待看见申屠凌接着他的话,不由得冲着他点着头,表示赞同,二人一唱一和,摆明是要套出玉汝恒对云景行的心思。
玉汝恒看着他们二人,低笑一声,“想知道?”
“恩。”申屠凌忙不迭地点头。
“偏不说。”玉汝恒说罢,将他推开,“我去景帝那处。”
申屠凌站在原地目送着她离开,无奈地叹着气,转眸看着司徒墨离,“你素日牙尖嘴利的,今儿个是怎么回事?”
司徒墨离深深地吐了口气,“我那点小心思一早便被小玉子识破了,说多错多。”
“哼。”申屠凌冷哼一声,抬步便向外走去。
司徒墨离并未跟着前去,倒是惬意地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倒了一杯茶,清香四溢,心情极好。
玉汝恒见云景行正坐在殿内,她抬步上前,行至他的面前,见他神色依旧,想起昨夜他对自己所言,也不知为何,心头总是不自在,加上昨夜看见黎穆染,难免有些触景伤情,所以,今儿个一早才会对司徒墨离说出那番话来。
她深吸了口气,“景帝当真是无心朝政?”
云景行抬眸看向她,“小玉子这是来兴师问罪的?”
玉汝恒嗤笑一声,“我有何资格与立场?”
云景行端着茶盏的手指微微地蜷缩着,她还是在意他的,无关心中的那个人吧?
玉汝恒随即坐下,抬眸看着他,“大远的事我本不该插手,当初与景帝前来,亦是别有目的,如今目的也算是达成,自然不便逗留,景帝倘若还要何用得着我的事,大可说出来,倘若我能做到的,必定尽力。”
云景行放下手中的茶盏,即便保持地再平静,此刻却还是被她的话刺到,原来他也能感觉得到心痛,沉寂的双眸闪过一抹波澜,“你是在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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咩哈哈……咩哈哈……咩哈哈……亲耐哒们,乃们能猜到后面的剧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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