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他都不在,可能是忙,想来也是,人家那么繁忙的工作,她好奇,是在哪里见到过柳絮的?
他就不怕把他弟弟给吭了?
绞尽脑汁,她和丈夫都没带过这个学生,他们夫妻俩都是中文系的,但纪禹明摆就是不可能去念中文系这是一定的,绝对不可能的,而且百出来的纪禹资料上面写的清清楚楚的,他是在国外求学的。
这就成了不解之谜。
倒是鹤来过来看自己小侄子,才进门,嘴巴就大。
“哎呦,我家纪殊长得可比安安那个小黑妞好看多了。”安安已经晒成黑炭了,据说天天都要跑出去玩,鹤来经常能收到照片,其实就是他和安娜要的,那是自己侄女,他必须要知道对方的动态,这是应该的。
“是吗?”纪禹的脚步由远到近,倒是鹤来装作惊讶的表情看着自己大哥:“什么时候来的,我刚才说什么了?”
纪禹没好气的就是一脚。
“纪大,你不要以为我打不过你……现在就来决斗吧。”
纪禹飞着小白眼,无语的看着这蠢货,想着谁能来把他给收拾掉了。
*
“求求你救救我,求求你了,我没神经病的……”
纪瞻有个朋友正在四院接受治疗,他是顺路过来探望朋友,朋友受到过一些刺激,神经上出现了一些问题,他带了一些吃的交给院方,和朋友交谈了两句,对方有时候能记得住他,有时候却记不住,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在草坪上突然跑出来一个女人,抓着纪瞻的手就跪了下去。
“求求你帮帮我。”
“唐真……”后面有护士在追着唐真,唐真整个人身体开始颤抖,她将人生最后的一丝希望全部都寄托在了纪瞻的身上,她希望真的可以有人帮帮自己,她没有疯,如果这样下去,她是真的会疯的,她已经进了四院小半年。
纪瞻被唐真扯着,护士追赶过来的时候,唐真已经跑不动了,她突然直奔纪瞻的手就咬了下去,护士追到眼前,就看着她在咬人。
“这是……”
“她是疯子。”
护士几个人将唐真给拖了回去,纪瞻走出四院,自己上了停在外面的车,看着手腕上被咬下来的那个压印,对方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当时没觉得疼,现在才感觉出来。
活动活动手腕,。
纪瞻想着刚刚那个人的眼神,那是一种类似于绝望才会出现的眼神。
唐真的整颗心已经掉进了冰桶里,身体软了下来,怎么也找不到力气了,难道自己的一生就都要生活在疯人院吗?
纪瞻从车上又返身下来。
“你们请等一下……”
唐真觉得自己的心高高的抛弃,又狠狠的跌落在地上。
她很很多人试图发了消息,说自己没有疯,但朋友平时实在少的可怜,唯一好的那些也没有一个出面替她证实她没有疯,她对人生已经绝望了,要害她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她的亲妈。
“请问她什么病?”
护士说唐真有精神病,其他的不方便多透露,能送到这里来的,会是什么好人,精神方面都有问题的。
“她刚刚和我说她没有精神问题。”
护士叹口气:“你也是来这里探望朋友的吧,那你朋友承认他有神经病嘛?没有吧,有这病的人表现就都是这样,她们说的话不不能相信。”
“我能不能见见她的家里人?”
唐真在流眼泪,她笑着流泪,没想到萍水相逢,一个陌生的人竟然愿意相信她所讲的话,她没有疯。
“对不起这个我们不方便透露。”
医院的人觉得纪瞻问的过多,他们也是难为,你根本就不认识这人,就要打听人家的家里,怎么可能告诉?
“你要救我,我没有真疯,我叫唐真X大财经系毕业,家住……”
唐真喊着大声的喊着,她喊着自己的满腔希望,她曾经看着镜子的时候,看着里面那个消受苍白的女人,她问自己这人是谁?是她吗?不不不,这不是她,怎门可能是她呢,她的感觉都变了,整个人变得空洞了起来。
“我求你了,救救我,这辈子我给你当牛做马……”
原本只是一场插曲,纪瞻开车回市内,顺路去看了纪殊,给纪殊买了一些小礼物,毕竟是纪家的第一个侄子。
“二哥,你怎么是这个表情?”季丹阳问着,看着像是有心事呢。
纪瞻笑笑,说自己去疯人院看朋友,遇上个人他感觉怪怪的。
讲不清是哪里感觉不对。
纪鹤来插嘴,觉得自己二哥真是没白委屈他的排行,老二老二,真是够二。
你去的是哪里?
疯人院啊,疯人院里的人还有人说话能听呢?鹤来欣赏着自己二哥的蠢样,恶毒的张嘴:“你朋友没告诉你,他也是冤枉的……”
他朋友还真是说过类似的话,但纪瞻自己也是医生。
“我看着不像是精神有问题。”
“二哥,你也不是这方面的专家,有时候精神病人也不是一眼就能瞧得出来的。”
季丹阳劝着,她是听说了太多纪瞻的丰功伟绩,据说资助人家念书还反过来被讹呢,这回又是好心作怪了?
纪瞻觉得还是不对,但听着鹤来的话,自嘲的挑挑唇角,他也觉得自己挺二缺的,什么事都想管,但那张脸就反反复复的脑海里漂浮个不停,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相信了,第一感觉就是觉得对方是无辜的。
纪瞻看完纪殊又回了一趟家里,从家里离开,驱车前往唐真所说的住址。
那地方距离他住的地方比较远,加上这边纪瞻是真的有些不熟悉,绕了很远的路。
开了很久,终于开到,停好车纪瞻带上车门,从车上离开,路边坐着三三两两的人,好像是在享受午后的阳光。
“请问你认识唐真的家住在哪里吗?”
坐在路边的老女人表情似乎有些诧异,然后挥挥手,一脸的不耐。
“这里没有叫唐真的人,你找错地方了。”
纪瞻仔细回想着那个女人嘶声力竭的喊声,他的记性一向很好的,说的就是这里,但……
“大嫂,你是是住在这里的吗?”
大嫂抬着头对上纪瞻的视线:“我不住在这里,能和你讲没有这个人撒?我出生在这里,长在这里,我就没听过有个叫什么唐真的人,你是不是找错了?”
纪瞻微笑着点点头,继续向前走了两步,有点奇怪,前面坐着的一个人从位置上离开,就进楼里了,纪瞻又沿着附近打听了几声,几乎就都是异口同声的说,没有唐真这个人。
他从里面出来,自己嘲笑自己,看起来是感觉出了茬子。
还真的被鹤来给说准了。
摇着头上了车,很快就离开了,身后的那个地方依旧还是这样,晒太阳的妇女门还是在晒太阳,有些则是在聊家常,有几个人目光随着纪瞻的车离开,这个所谓的唐真没有在任何人的口中被提起,好像是真的不存在一样。
亦或者可能是就像是鹤来所讲的那样,四院人的话你能信吗?
你朋友有没有说他没有疯,让你救他出去。
纪瞻开着车回家,晚上睡觉不知道怎么搞的又梦见了那个叫唐真女人的眼睛,那双眼睛慢慢靠近他,双手似乎要掐上他的脖子。“赫……”
纪瞻是被吓醒的,出了一身的冷汗,他从来睡觉都不会这样的。
纪瞻虽然第一次去没有问出来什么结果,第二天又去了一次,得出来的答案依旧,他想,他是真的尽力了,他帮着去找了,可惜都没有她说的地方,可见她也是真的疯了,疯子的话不能深信。安娜给纪瞻又安排了几场相亲,纪瞻应付似的去过两场,但每次都不来电,他觉得相亲这事儿,至少要双方都脾气秉性相投才能成,之前介绍的那个陈悦是彻底嫌弃纪瞻了,死活就是不肯见,无论安娜吹出来花,安娜也不是能逼迫人的类型,想着还是算了吧,只能说缘分不够。
纪瞻休假,昨天累了一天,今天难得休息,要出义诊结果出义诊今天发生点问题,和患者家属方面发生了争执,纪瞻给人免费看病的,但患者病情有些严重,他有告诉对方来医院进行时手术治疗,但那患者原本愿意来纪瞻这里看病就是因为他不要钱,听别人说的,去住院开刀那岂不是要花很多钱,听了纪瞻的诊断去药房自己开了一些药就吃,然后今天进医院了,抢救没有抢救回来,家属就闹了过来,同行的人劝纪瞻这边暂时就先不要来了,有些患者家属你是讲不清的,他们要是想告,到时候你奉陪就是了,和这样的人不用多浪费口舌。林海就劝着纪瞻,每次劝他,他都不听,义诊这东西混个名声就算了,谁像是纪瞻这样,医生这行业以后就得绝了,都说好医生难求,他们还觉得干医生很危险呢,难都是相互的,你说遇上这样的事儿生气不生气?
家属你了解没了解过情况,就直接带着家里人来打人?
纪瞻挨了好几下,幸好是现场的医生有几个大力气的,把人隔开,护着纪瞻让他先走了,也是为了没有必要的正面接触,医生就在医院里,真的要告,就请走法律程序,不能没有结果就先打人。
现场的场面乱的很。
纪瞻在医院其实竞争也很大,上面的人重视他,他的医术是一方面其次还有家庭状况这部分,当领导的想问题永远和你卒子想问题出发角度可能都会不大相同,他的家庭在竞争对手来看,这就是自己力不可及的,好不容易看着你纪瞻倒霉了,自然恨不得踩上两脚,叫你假仁假义。
你家里有钱,所以就不在乎钱,搞什么义诊,看看谁会感激你,活该你。
队伍里就有这样的一位医生,和纪瞻关系不错,平时也不怎么太吭声,大家做什么他就跟着做,从来都是笑眯眯的,此刻心里却觉得暗爽,觉得纪瞻摔的这一下子可真是太爽了,要是家属闹到医院就更加好了,不管怎么样这都会对医生有影响的。
纪瞻上了车,看看自己脸上的伤,严重到不至于,就是挨了两下。
纪瞻这回是彻底清闲了下来。
周六纪以律想起来二儿子,怕他没有饭吃,过来看看他,上了门,开了门没料到他会在家,结果一进门就看着儿子的脸好像有点不对。
“你和人打架了?”
以律有点小紧张,老二这性子怎么可能呢。
“没事儿,摔的。”
以律是不信的,要怎么摔,你的脸才会变成这样?
纪瞻让自己爸坐,问他妈呢。
“你妈去买菜了,晚上打算给你做一顿。”
父子俩聊着家常,时钰没有过多久也回来了,看见儿子的脸也是一愣,纪以律和时钰在厨房洗菜。
“也不知道是不是情仇。”
老二现在就死活不处对象,是不是外面有了?有了你就带回来,何必让他们着急呢?
你说家里的这几个,没一个好货。
“他愿意说就说了,不愿意说也别逼着说。”
唐真在四院里盼着星星盼着月亮,就盼着能有人来四院查上一查,证明她是真的没有病,她愿意接受任何一切的检测,她敢说自己绝对就是没精神病的。
5月13日唐真的母亲像嵩山区法院提起诉讼,要求认定唐真无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以期将其名下所有财产交由她来打理。
远在四院内的唐真是将所有人生的赌注都压在了纪瞻的身上,这个她只有见过一次面的男人身上。
唐真的朋友陈璐有来四院探望唐真,过去她们两个人在公司关系最好,唐真对陈璐也颇为照顾,这是陈璐这半年来四院的第二次,之前唐真磕头求陈璐帮帮自己,陈璐不是没去过唐真家,但是她被唐真的母亲闹的苦不堪言,只能放弃帮助唐真的想法。
这次陈璐前来,唐真依旧请她帮帮自己,陈璐面上答应着,心里却只能无力摇摇头,不是她不帮,是她真的没有能力去帮,她只能尽自己的能力给唐真带些吃的。
“老板还问起来过你……”
唐真从陈璐的眼睛里看得见陈璐的想法,说真的,有那么一刻她是真的很想破口大骂,为什么不肯救救她帮帮她?明知道她是无辜的,为什么不肯帮她报案?
但很快唐真压下了自己心中的不冷静。
她和陈璐说,能不能帮忙自己去找一个人,陈璐当时听完唐真的话,自己就觉得天大地大,要找个人多难?就依靠着唐真说的那些样貌,去哪里找?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单位在哪里更加不知道。
陈璐从里面离开,不是她不愿意帮,实在是因为里面牵扯的太多,她前一次帮忙去唐真家里,被她妈给骂了出来,最后还闹了她娘家和婆婆家,到处被泼粪,说实在话,她也就是个普通人,能帮的她都帮了,对方甚至都去公安局报案了,说自己骚扰她们,她心里也觉得很怪,你说有亲妈会把女儿送进疯人院吗?
还有唐真的精神状态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
人活着就不可能没有私心,你也不是我亲姐妹,就是平时相处的好,怎么可能抛家舍业的为你跑前跑后呢。
陈璐从四院离开,觉得以后自己是不会再来了,就到这里吧,她丈夫最近也发了几次脾气,说一个陌生人的事情,她总是这样上心,前一次婆婆家被泼,他们俩就吵过,丈夫就发飙说,这要是泼的硫酸呢?
这世界上的疯子那么的多,要是真遇上了,他父母怎么办?就算是不为公婆想,总要为你自己父母着想吧。
陈璐离开,她打车到西安路下车,自己换乘其他路线准备回家,纪瞻是开车到了西安路,他就是心里感觉怪怪的,想要去一趟四院,开到西安路又觉得不太可能,他亲自去过那个女人说的地方,还去了两次,问的都是不同的人,这总不能作假的吧,不是别人代替自己去问的,而是他亲自去问。
纪瞻将车停靠在超市附近,他让自己冷静冷静,他真的做过很多冲动的事情,他也很奇怪,小时候自己的个性并不是这样的,为什么长大他就全部都变了呢?
他敲打着方向盘,很快开车沿着原路返回。
陈璐接到丈夫的电话,着急去追车。
“我马上就到,你消消气,我去看了我舅舅……”陈璐不敢说她又去了四院,不然丈夫一定会翻脸的。
讲电话的时候,她就光注意手里的电话了,没有看前方,抬脚迈了出去,偶尔她也会不看路灯过马路,比较着急嘛,今天就是点子比较背。
纪瞻看着前方突然冲出来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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